吃完早飯,阿黃也回來了,知趣的去收拾碗筷,頭都不敢抬起來看蘇御一眼。

賈玉真走後,附身在後院枇杷樹上的幽魂,明顯放鬆下來,只見她從樹裡走出來,少女模樣,衣衫淡雅精緻,好奇的來到湖邊,近乎半透明的縹緲身影蹲在地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岸邊青石上那個正在釣魚的小紙人。

確實只是一縷殘存魂魄,這一點上靖安王沒有騙自己。

蘇御沒有打算現身,怕嚇著那個可憐的幽魂。

昨晚在謝府,可是答應了人家一件事的,當然了,不是去隱月樓找阮芸。

而是幫謝穎姍那丫頭撈人。

以自己目下的身份,想要將一個獲罪的二皇子撈回來,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除非直接去皇宮,掐著趙皇的脖子威脅他。

可是這樣一來,就有違自己此行的初衷。

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下,蘇御伸了個懶腰,一呼一吸之間,日光精華,鯨吞海飲,

整個長平城上空,剎那間陰暗不少。

蘇御一步踏出,縮地山河,當他下一步落腳之時,人已身在大趙皇宮。

皇城禁軍無數,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光天化日之下,宮中的主行道上,實際上正有一位黑衣少年在負手漫步。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障眼法。

不是幻影,也不是蘇御真的是透明的。

而是超絕的感應能力,以及快到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才能營造出這樣的奇景,

打個比方,你在看花時,花亦在看你,你不看花時,怎知有花無花?

蘇御其實就是站在了所有人的一個盲點上,而這個盲點其實一直在變幻移動。

他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行走在整個大趙王朝,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不管這地方有多少武夫,多少煉氣士,沒有人可以發現他。

.......

趙攜今年四十五歲,從他登基之後,離開皇宮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如果說天地是人間萬物的牢籠,那麼對於趙攜來說,這座皇宮,便是禁錮他的牢籠。

目下的他,剛剛下了早朝,用過早膳之後,來到了皇宮西側禁苑的一座偏殿內。

神情慵懶的坐在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寶椅上,望著大殿中央的溫泉池子怔怔發呆。

佇立在他身側的大太監拍了拍手掌,頓時便有十男十女進入大殿。

這些男女穿著極為露骨,男的英俊,女的妖媚,各具風情。

接下來,便是荒淫腐化,極盡靡靡的不可描述的場景。

趙攜神情慵懶的望著殿中的一切,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

又是無趣的一天......一日復一日,一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