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紀堯回錦城后皇室大亂,有心者早就聽聞皇帝駕崩的事。

老皇帝身邊最親信的閹官楊惟袁在大殿之上宣讀皇帝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

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

二皇子寧紀堯,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

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欽此。”

“兒臣領旨!”寧紀堯的聲音鏗鏘有力,從楊惟袁的手裡接過聖旨。

“不可能!這不可能!父皇不會這麼對我的······”寧啟的聲音有些激動,“是假的!這聖旨是假的,寧紀堯你串通楊惟袁假傳聖旨!”

楊惟袁臉色不悅,聲音冰冷道:“大殿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可不能堂而皇之地誣陷他人啊。”

寧紀堯將手裡的聖旨攤開,赤紅的印章印在左下角,見此眾臣跪拜,“吾皇萬歲!”

寧啟跪在地上,握緊拳頭,身形微微顫抖。怎會如此?不可能,不可能,母后出事之前,所有的一切本該在正軌上才對。

新皇登基那日,天降七色彩雲,是為祥運之兆。

後,她與先皇下葬在同一天。

出賣她行蹤的那名下士,是小羽的表叔,已伏誅。

寧紀堯即位後手段殘忍,大皇子黨羽幾乎被滅了個乾淨,林相被貶官,被賊寇殘害在路途中。

秦刀等人被慎刑司捕獲,舊罪追罰,早已在詔獄裡不像個人樣了。

先皇后於交頭口斬首示眾。

而大皇子寧啟被髮配邊關,無詔不得回錦城。

太平公主年瑾的死訊很快便傳到了瑄國,得此訊息後瑄國皇帝遣使者前往涼國簽署和平條約。

順先帝遺例,願兩國交好。如今太平公主死於涼國朝闈之爭,涼國自知理虧,何況寧紀堯也不願再於瑄國交戰,於是便接過這個臺階,應允了。

當日他親自去城門口迎接,原本半月的路程,瑄國使臣隊伍不過走了十日,算得上是焦急萬分。

畢竟國力早已佔據下風的瑄國,深怕這位新登基的年輕帝王野心勃勃,因和親公主已死,尋個由頭髮起戰爭,為自己在位時添些豐功偉績。

“咳咳咳···咳咳······”

馬車上下來的女子弱不禁風,咳嗽不止。

他神色微凝,不自覺捏緊了左手的白玉扳指。

“陛下,這瑄國皇帝搞什麼?使臣竟找了這麼個病怏怏的女子。”一旁站著的付文彥忍不住嘀咕。

聞言,他面色微沉,付文彥實相地閉了嘴,退到了後面去。

“瑄國長公主之女年菁菁,參見陛下!”菁菁跪下朝他叩拜。

他連忙上前將她扶起,胸口有些發悶。

年菁菁順勢起身,卻與他沒有過多的交流。

“迎使臣!”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佇列行動起來。

朝堂之上,兩國共同簽訂了和平條約,商榷了通商事宜。

他帶著菁菁去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