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蝕逃離玉清聖境後一路到了虹橋結界處,此刻那裡已經空無一人結界裂口也已經修復好了。

她扭著身體現出本體,是一條小銀蛇。她吐著猩紅的蛇信子,蜿蜒曲折地向前爬遊而去,身上銀白的鱗片閃動著誘人的光芒。晶蝕毫不費力上了虹橋,視結界如空氣。

胡九回了房間將外衣脫下,露出光潔的肩膀,用仙法處理起左肩的傷口。

鮮血早已凝固,只留一條駭人的傷疤,胡九抿著唇忍痛在傷口處注入法力。

於神仙而言,肉身不過是承載她們精元的軀殼,只是神識與之相連,能感受到痛苦罷了。

將近一刻鐘那傷口才癒合,留下一個淺粉色的印記,她正準備褪去衣服換身乾淨的,就聽見了敲門聲。

“九師妹。”

胡九將衣服再次裹好,輕聲說:“進來吧。”

那人一身青衣推門走了進來。

剛剛在固元洞門口胡九就已經見到他了,簡隱走的匆忙只看了她一眼,便進了洞內。

他進來後許久不說話只定定看著她。

胡九正覺疑惑,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感到臉部有些僵硬的乾澀,反應過來,確實,她臉上沾了些自己的血。

她捏了一個術法清理了血跡,開口問道:“無機師兄有何事?”

簡隱向前走了幾步,在胡九身旁坐下,看著她的眼睛關切道:“師妹可還好?”

胡九扯了扯衣角,將發挽在耳後,說:“無事,小傷而已。”

他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聲音沉了幾分:“九師妹可看清了那妖物的樣子?”

“一隻蛇妖,渾身銀白,沾滿了魔氣。”胡九叩著桌子,聲音不快不慢。

簡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塊拼圖碎片,沒什麼表情地開口:“妖也能入魔?”

“應該不是。”胡九看著他把玩著手裡的拼圖。

魔和神是兩個極端,魔是從神身上衍生出的產物,妖連神都不能做,何談入魔。

他不再說話,只低頭把玩著桌子上屈指可數的幾塊拼圖碎片。

胡九納悶道:“無機師兄可還有事?”

他搖了搖頭,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說到:“沒什麼事,只是過來看看師妹的傷勢。”

“我無礙,謝謝師兄關心。”胡九扯出一抹笑。

簡隱抬起頭看她,不明意味。

胡九心裡不禁有幾分忐忑,他到底要做什麼?正要開口,他已經收回視線,手裡的幾塊拼圖已經拼合在一起。

“九師妹,此物真是稀奇,乍看是幾塊不相干的碎片,沒想到拼合起來倒是一個圖畫。”他指腹輕輕撫摸著一小塊圖案。

胡九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長生樹的一角,剩下的拼圖都被田小甜帶走去玩了,隨意剩下的幾塊沒想到還能拼出點畫面。

他平靜地看著胡九,忽而說到:“九師妹好好休息。”

那抹青衣離開了房間,木製的房門閉合,悄無聲息。

屋內胡九輕輕嘆了口氣,劇本外的劇情還真是不少,她不敢再懈怠,因為她真的害怕影響了情節走向,看著自己肩頭的傷疤她陷入沉思。

“師尊。”

元一看了一眼出現身後的簡隱問:“朱顏傷勢如何?”

“已無礙了。”

元一收回視線,看向躺在石床上那具乾屍一般的身體,眼底翻湧著莫名的情緒,再開口時聲音裡帶了堅忍:“江幽的精元被那妖物奪去了。”

簡隱抬頭看向前面立著的高大的白色身影說:“師尊,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