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只覺得膝蓋一軟,不屈的騎士王,突然半跪倒在濕潤的泥土之上。

“……你是那麼憎恨我嗎?吾友……就算變成那個樣子……還是如此憎恨我嗎,湖之騎士!”saber看著眼前早已沒有往日的尊嚴和顯貴、墮入狂亂之中而徹底改變的身影,熱淚滾湧而出,只是質問道。

berserker此時似乎恢複了些許神智,只是在這個黑騎士的臉上,此時卻是彷彿嘲笑saber的想法般獰笑著。

而隨著他用自己身上不多的魔力抽出了劍鞘之中的寶劍,這個始終隱瞞自己姓名的英靈,終於亮出了他自己的寶具。

——這寶劍既非拾取也非搶奪之物,劍身設計與saber她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如出一轍,作為經非人者之手鍛造證明的精靈文字刻印,銳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閃耀光芒的湖水。

這是一把遭受任何打擊都絕對不會毀壞的無窮之劍,只有被歌頌為“完美騎士”的他才有資格擁有的“無毀的湖光”

這是比自報家門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證據,這個人正是卡默洛特的圓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無雙劍士,比任何人都傑出的騎士和忠勇的強者——圓桌騎士第一騎士蘭斯洛特。

saber此刻真希望是自己的雙眼欺騙了自己,有什麼比被曾經的摯友所憎恨更讓一生直到最後都保持榮耀,為榮譽而奮戰到底的少女更絕望,更崩潰的呢?

答案——當然是還有!

因為在這裡,洛奇為她準備了更多的大餐。

這時,恍惚的saber又察覺到了一個人正在快速的靠近這裡,當她將頭轉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一套熟悉的白色重甲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這套鎧甲瞬間就將saber思緒帶回了那個場景。

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眼前的大地也是血色的。

倒在地上的屍骸,是曾經相信一位少女並擁戴她為王,共同為他獻上凱歌的人們。

他們因為叛徒的挑撥而分為兩派,彼此將對方視為仇敵進行著殺戮,然後,共同倒在了這片戰場之上。

亞瑟王的最終之地,卡姆蘭丘的山腳,saber感覺自己好像再次頹喪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阿爾託利亞呆呆地遙望著這荒涼的場景。

她甚至還能看到自己護手上屬於這個這套重甲主人的鮮血!

沒錯,她曾用自己的長槍,刺穿了這套鎧甲,奪去了那個人的性命,而那個人是身為叛徒,同時卻又繼承了自身血脈的悲劇之子莫德雷德。

“咔!咔!”

這時,白色重甲的主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玄妙的手段,這個完全隱藏面貌的頭盔從中央開始解除,最終分成兩個邊和鎧甲化為了一體。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鎧甲的主人有著和saber一模一樣的容貌。

“莫德雷……德!”蘭斯洛特透過鎧甲同樣認出了來人的身影,不過還處於狂化狀態的他思緒再一次的混亂起來。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你是我的幻覺嗎?”

saber則因為berserker的話,從痛苦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立刻問道。

“不,我是真正的莫德雷德,但是不是被你所殺死的那個。”小莫認真的說道,看到這個和自己的母後阿爾託莉雅一模一樣面孔,有著一模一樣前半生經歷的saber,小莫實在有些狠不下心按洛奇稚氣囑咐的那樣,用最惡毒的話語刺激眼前這個已經崩潰,差不多喪失了戰意的騎士王。

“不是……?”saber愣住了,仔細看看,這個稚氣未脫的莫德雷德,似乎和當時和她在卡姆蘭丘決戰的那個相比起來,要稚氣的多。

“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了,我是奉父王之命,來解決你這個冒牌貨的。”小莫認真的說道,隨即拔出了那把“吾對父王華麗的背叛”。

“父王……?”saber看到這把劍,有些木然的問道,

“我的父王正是偉大的魔王洛奇?金?亞瑟?臨?v?櫻滿?馬奧?雷?薩謝斯?撒旦!”小莫回答道,身上已經釋放出了強烈的殺意,即便saber和阿爾託莉雅只是平行世界相同的一個人,但是她的母親只有阿爾託莉雅一個,父親也只有洛奇一個。

對於saber的同情並不會阻礙她麾下“弒父”之劍。

“原來如此,洛奇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嗎?”

saber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至始至終她都被洛奇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現在,她根本不會去想如何對付洛奇,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被稱作龍的化身地英勇騎士王,沉寂在崩潰絕望之中的內心在就沒有了一點鬥志,她甚至無力舉起落在地上的誓約勝利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