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清來回穿梭在各個房間,樓下的槍聲也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她感到事情緊迫,但當她踢開那間房間的門後,眼前看到的景象讓她不敢相信!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背對著她,若無其事的趴在桌前在畫什麼,她看不清楚。那人不可能聽到了這麼大動靜沒反應,她怕有詐,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慢慢走過去。

“別動!”她用槍抵住了他的腦門。

他猛的回過了頭,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尤其是她脖子上的那個胎記。她徵了徵,眼前的這個男子年輕帥氣,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白晳的面板和好看的五官讓他顯得一副斯文書生相。她徵了徵,根本分不清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不過她又一想,情報上明明說是日本人來著,沒想到日本還有這樣的人。若真要殺了他,她還有些不忍。

“小姐,你好!你是中國人嗎?”他用中國話微笑的對她說,他的中國話並不是很流利,還帶著一腔日本口音。

她本不屑於他,但是她在無意中卻瞥見了他桌上的畫後卻又改變了看法,畫上有很多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撿直是栩栩如生。而他剛才則是一門心思在畫這個,因為太入神了根本沒受到外界的幹擾。

“起來,跟我走!”她的語氣稍稍溫柔了些。

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槍他還是認得的,眼前這個中國女子拿槍抵著他的腦門,他只得站起來。

陳清清挾持著他一直走到了樓梯口,眾人皆把目光投向了她和她手中的人質,她看到樓下一排排的日本兵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戰友,局面僵持著。樓梯口吳小慧和梁豔拿槍和日軍對峙著,不對,除了她倆兒還有吳國成以及小張。還有日軍那邊的周易,他也在!

“你們怎麼來了?”她驚訝的問吳國成。

吳國成瞅了她一眼,輕輕的說:“你還說!你們三個居然擅自行動!太大膽了!”

她們三人頓時感到一陣臉紅。她笑咪咪的說:“你看,我還不是把這條大魚給你抓到了嗎?”

看了看她手上的人質,吳國成才稍感安心,但願這個人質有用!

樓下的日軍面前站著一排軍官,為首的是個將軍,名叫伊藤久,他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跟站在他右邊的周易小聲的說著什麼。而伊藤久左邊站著的便是專門負責保護那個年輕日本人的本田大佐,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日軍終於還是按倷不住了,派周易喊話說:“伊藤將軍說了,只要不傷人質,一切好說!”

“好啊,叫小日本先把前兩天抓的那個人放了,我們再商量!不然我們就殺了他!”

吳國成也拿槍指著那個日本男子的腦袋,威脅著說。

日本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沒一會兒,日軍便從把那人司令部帶來了,他是和吳國成一起的同志劉高,劉高被送到吳國成面前時,已經是遍體鱗傷,這兩日他都被日軍關在了牢裡嚴刑拷打。

小張連忙扶著劉高,眾人一陣心酸,就連那被挾持的日本男子也為之動容。隨後在吳國成的帶領下,就挾持著那日本男子從容的離開了皇都公館,在暗處的小王看見他們一行人出了公館,便開車上前接應。

而日本人就只能這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離去了。然後經日本人查證,這些人當中用的是紫蝴蝶專用的子彈,而且一槍斃命,可以確定這件事又與紫蝴蝶有關。

“混蛋,又是紫蝴蝶!!”伊藤聽了手下的報告後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二)

已經是深夜時分,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夜空中,皎潔的月光讓這漆黑的世界只剩下了這麼一絲的光亮。

日軍司令部裡……

“是!”

“是!”

“是!”……連連說是的伊藤掛掉了電話,

便走到了一群恭恭敬敬站著的日軍軍官面前開始訓斥,周易則在一旁看著那些日本軍官被罵的劈頭蓋臉。在伊藤的話裡他知道了那年輕的日本男子原來是日本上仁親王一脈單傳的獨生兒子和仁,他此次是瞞著父母偷偷來的中國!

剛剛上仁親王給伊藤打了電話吩咐說要他們一定照顧好和仁,盡快將他送回日本,伊藤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只能連連答應著親王的吩咐。

伊藤這次下了狠心,命令本田與一眾軍官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毫發無損的從紫蝴蝶手中救回來,不然統統死拉死拉的。

周易正在尋思著人要是真的救不回來,難不成整個司令部都要給他陪葬嗎?不知不覺中伊藤已經站到了他面前,他嚇了一大跳,誰知伊藤深深的給他鞠了一躬,誠懇的說:“周君,你是中國人,紫蝴蝶的事就拜託你了!”

“是!我一定竭盡全力去協助本田大佐!”他回答道。

就在當晚,日軍藉口抓捕國共亂黨把整個蘇州城只差翻了個底朝天,無數無辜百姓被牽連,有的被關,有的被殺!這個夜晚,勝似天堂的蘇州城到處充斥著哀嚎聲和血腥味。

最後,日本人連紫蝴蝶的人影都沒見到。

只在城郊區發現了那輛車,上面空無一人……

天剛矇矇亮,陳清清一夥人帶著和仁已離開蘇州城很遠了,一行人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卻差少了周國成和劉高。周國成是共産黨在蘇州的聯絡員,他不能離開蘇州,再加上劉高身負重傷,需要療養,所以他倆便留在了蘇州。周國成派小張和小王跟三個姑娘把和仁這個身份不明卻來頭不小的日本人帶到陳家鎮交給共産黨處理,那裡也是陳清清的家鄉。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中午了,烈日當空。小溪淙淙的流著,溪邊綠樹成蔭,她們便停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