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傘在距離地面不遠時,下降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下面是一片大森林,一行人不偏不倚的都掉進了一條小溪裡,一時間水花四濺。

四個女同志掉進水裡後急忙站了起來,原本被打暈的李行也被水沖醒,爬起來坐在了溪中,因為內傷過重,狠狠地摔進溪裡,遇水著涼便咳嗽了幾聲,又吐了一口血出來。幾個女孩見狀連忙跑過來,但他卻硬是覺得屁股下面壓著條柔軟的帶子什麼的,便伸了右手將那條東西抓了起來,一看立馬嚇傻了,蛇啊啊啊......

“沒事沒事,這條水蛇沒毒的!”陸莎一把掐住蛇的七寸,仔細的看了看,又轉過頭問:“有沒有哪兒被蛇咬到啊?”

哪知他真的是太令人無語了,驚魂未定中,直接拉著小謝上了岸抱著她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被蛇嚇哭,還越哭越傷心了,真像個孩子一樣。沒辦法,誰讓蛇是他的最怕呢?唉,可憐的市長先生,真是委屈了啊!

陸莎一臉無奈的樣子,最終想了個辦法幫他報仇雪恥。果然女漢子的行為不一般,一幅靚麗奇特的風景線出現了。清澈的小溪邊,架起了火堆木架,一條烏黑色的水蛇也就是嚇哭了市長先生的那條蛇蛇,尾巴被一根長而細小的木棒穿插而過,倒掛在了樹木做的小架上,火勢不大,烤不熟卻很燙。那蛇蛇一直憑著超強的本領蜷縮在木棒上,飽受下面烈焰的薰陶,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比死還痛苦吧!

“怎麼樣,看我幫你懲罰了那條蛇。”陸莎指著那條蛇得意的說道。

聽她這麼說,李行膽怯的別過頭看那條蛇,說來也怪,那蛇硬是跟他過不去似的,他一看,那蛇就立馬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兇惡的張開了嘴巴‘嘶嘶’的叫著。於是市長先生又被嚇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見此情況,石炎豔立馬撿了根木枝戳了戳蛇身子,嘴裡還喃喃的罵道:“你這條臭蛇,老實點!”

雖然市長先生因為一條蛇而自毀節操,但是妹子們卻不以為然,把怕蛇的他像小孩子一樣哄著捧著。危險的時候能挺身而出,有強大的一面;私底下卻怕一些小動物,也有弱小的一面;這樣的男人,才是女孩子們的最愛啊。

沒多久,他實在是不敢再看那蛇一眼了,淚汪汪的便吵吵著要離開,可是四周皆是無窮無盡的森林,該往哪裡走啊?眾人沒轍,只得仰天長嘆,這是什麼破地方啊?但是還是得試一試能不能走出去啊,於是大家說走就走。而那條可憐的蛇蛇,只能像衣服一樣在那曬著太陽烤著火,等著晾幹的命運了。

半個小時之後,走來走去還是沒走出這片林子。就在灌木叢的小路裡亂竄,還真的瞎貓碰著死耗子了,眼前出現了一片寬闊的田野,麥子長得老高老高。李行雙手叉腰深呼了一口氣,終於走出著該死的森林了,身後四個妹子歡呼雀躍。

就在這時,又一條該死的蛇出現了,只聽見腳下‘嘶嘶’的蛇叫聲。

他的臉色馬上變得難看,慘叫聲震耳欲聾,結果就是蛇受到驚嚇,鋒利的毒牙直接在他的腿跟上留下了兩個標記,然後迅速溜進了麥田裡。腳軟的癱了下去,三個女生立馬蹲下接住了他,個個神情緊張,擔心的臉上不再有一絲笑容。陸莎連忙解下他褲腰上的皮帶,緊緊的綁住了小腿,以免毒性擴散,揭開褲子一看,發黑的兩個點,是條有毒的蛇。再看了一眼他,本來內傷就一直撐著,這下氣急攻心,又咳出一口血。於是陸莎不再多想,直接用嘴吸毒,吸一口吐一口。

“先把毒液吸出來,再用水清洗一下,上點藥就沒事了。”陸莎一邊擦著嘴角一邊說道,然後站了起來,忽然想看見了什麼東西就跑過去。大家叫都叫不停她,搞得一頭霧水。現在這情形誰也不想離開,因為他就躺在自己身邊,這麼近,機會難得啊。

“他媽的我上輩子是跟蛇有仇嗎?一條有一條的玩我。”他埋怨著,心裡叫苦不疊。人生為何如此艱難呢?

沒過多久,陸莎就領了一個老頭過來,戴著草帽,手裡還拿著鐮刀,穿著粗布衣服。這是在附近割麥子的農民,陸莎想他應該可以幫忙,就把事情跟他說了。老頭子打量了李行和其她三個妹子一眼,都穿著高檔布料做的衣服,就是髒了點,雖然他沒見過,但感覺應該是城裡的有錢人沒事到處玩,遇到了困難。於是老頭笑了笑說:“年輕人長得挺好看的嘛,這麼多小妹妹一起跑鄉下玩啊!這片森林裡啊,蛇蟲什麼的多的很,一般人可都不敢進去了,先去我家吧,弄點草藥包紮一下傷口。走吧!”

三個妹子面面相覷,卻又沒有其它辦法,只好小心翼翼的扶著李行跟在老頭後面。一路上老頭也沒多說什麼,就只問了他們是哪裡人,出來玩家裡人知道嗎?得知他們是清源人,老頭子頗為驚奇,大老遠的隔著千山萬水來這鄉裡玩,實在是不解。而他們也知道了這裡是玉山縣下面的羅家村,唉,玉山縣,聽都沒聽過,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到了村裡,一眼望去全是土屋,這算是李行此生見過的最窮的一個地方了,不由得心生感慨,清源最窮的地方肯定都比這要好上幾十倍。而村子裡的人看見他們就都像看見稀客一樣,個個睜大了眼睛,越過一雙雙驚奇的眼光,終於到了這位羅大爺家。院子裡曬滿了麥子,屋裡也簡單的不行,除了做飯的灶臺和一些小用具,只有一個裝衣服的木箱子放在土炕上,其它的也沒見著什麼了。羅大爺的兒子去城打工,就只剩下他和老伴一起。坐在竹編的凳子上,羅大嬸用木棒戳爛了一些草藥敷在了他的傷口上。

“年輕人,出門在外要小心啊,虧得這毒吸掉了,不然你這腿可就廢了啊。”羅大嬸一邊用粗布包紮著傷口一邊說道。

李行笑著看了旁邊的陸莎一眼,又答應羅大嬸道:“嗯!”

小謝和石炎豔一起找到了在院子裡掃麥子的羅大爺,問他還有沒有什麼草藥可以治內傷的,李行在飛機上被打的半死,又時不時的吐血,著實讓人擔憂啊。

羅大叔笑著去別家找了些草藥給了她們,於是二人高高興興的拿著草藥去熬。羅大嬸說讓他們在這裡吃頓家常便飯,陸莎去幫忙打下手。什麼也不會的黎曉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巴,覺得什麼也不做真是不好意思。突然看到了躺在土炕上的李行,他正笑眯眯的看著那三個忙上忙下的女人,可能心裡在想:這些個女人啊,怎麼就這麼能幹呢?

黎曉跑到他面前,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幫你按摩吧,平時我就經常幫我哥按,技術可好了!”

李行偏著頭遲疑了一下,立馬又露出了微笑:“好啊!”

於是他轉過身,趴在了土炕上,黎曉笑容滿面的在他背上施展開來。他盡情的享受著,沒想到啊,她的按摩技術還真的不賴,都快趕上按摩師了,唉,太舒服了。

喝了藥之後,在羅大爺家吃了頓便飯,雖然只有白菜羅蔔和饅頭,但還是被他們消滅的一幹二淨。李行想到這裡窮鄉僻野的也沒個電話,就像原始森林一樣與世隔絕,還是得先進縣城裡再想辦法聯系張迪他們。

“大叔,從這裡怎麼進縣城啊?”李行放下了碗筷,問一旁看他們吃的狼吞虎嚥而笑的羅大爺說。

“喔,村頭每天早上這裡都有一班進城的公車,坐那個就可以進城了!”羅大爺指了指村外面的某個方向答道。

羅大嬸也笑了笑,說:“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明天我送你們。”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微笑著輕輕點頭:“嗯。”

村裡的夜寧靜無比,五個人靜靜的躺在大炕上,李行睡在了中間,幾個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你爸的事你打算怎麼辦?”睡在他身旁的陸莎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