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站臺上總是布滿了很多人,誰都知道這裡也算的上是一個傷心之地,隔著玻璃我看到女孩子正在和男朋友揮手道別,他們隔著玻璃做著手對手的動作,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楊川站在站臺上捏著我的臉“小飛,等我回來,一個人不要再害怕黑暗了懂嗎?”我點了點頭,“那以後答應我必須每天都吃飯,不要總是任性的認為年輕,全身心的去投入工作了,其實吃飯也是工作,以後你的每一餐都是我給你下發的作業,知道嗎?”我還是點了點頭,他將我一把拉進了懷裡,完全不顧及外界人驚訝的表情和疑惑的目光,我提起了頭看著他重重的踩在了他腳上,我只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告訴他,以後的路我還會陪你,無論前方有多麼坎坷不平,我都會跟隨著你走下去。我終於掩蓋不住內心的悲傷,將眼淚瞬間釋放了出來,熱淚滴在了他黑色的休閑服上,幾滴淚水瞬間也擴散在衣服上印出了痕跡,他露出了那串佛珠,“無論我走到哪裡,它在陪著我就和你陪著我一樣。”我哭著看著他轉身進入車廂的背影,那一刻大腦恍恍惚惚的一陣,心裡也開始發作痛疼,我強咬牙不讓自己表現出太多的情緒,一直在向他揮手告別,他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紙,那白色的紙上寫著:“王飛等我回來,給你好看。”我被這句話感動了,有捂著嘴開始笑了笑,淚水都飛濺了滿身都是,旁邊的那對即將分離的男女見到楊川的神情行動,更是一陣苦,女孩哭腫了眼睛,男孩一直在安慰著不停,隔著玻璃那麼微小的聲音卻在情侶之間聽得那麼真切。

高鐵汽笛聲響起,車廂開始動了,即將開動去往遠方,他來了一個飛吻,我靜靜的看著高鐵快速的在軌道上執行,直到沒有了任何蹤影。

內心一聲聲刺耳的話響起:“楊川我害怕我們還沒有好好的道別,你就杳無音訊。”我傻傻的站在了那裡,心裡的悲傷痛苦也隨著高鐵的遠方而消失,我知道他一定不會不歸,我知道他一定還會記得曾經有過我的存在。

深秋的風猛烈的席捲一地殘葉,在落定一刻,或許命中註定有次劫難,命中註定要有這次分離,樹葉沙沙響,驚起心中一簾幽夢,分別離散卻在這匆匆之中上演入戲,誰也無法代替你的雙眸,不能忘卻的誓言,時間說它也曾經記起有過你的朝朝暮暮,願意學著戀人最幼稚的想法,徘徊走過來時的路上尋找你。

落入記憶的光年,青春的痛疼曾在那裡冒險卻又突然入睡,是花瓣融入大地怪人拔走了象徵成長的“刺針”,花殘只餘葉榮,失去光環的花朵,究竟會如何的自我開放,是不是還會投奔在自我囂張的時代,它會掙紮到最後一刻,沒有墮入塵土之中就不會認輸。

“兩位大爺,我們小店惹不起你們行了吧!今天這頓飯算我的,這麼晚了我們要關門了。”路攤上賣燒烤的大伯要關門了,淩晨一點鐘,我和安陽醉醺醺的坐在路攤的小店上瘋言瘋語i,我順手打破了一瓶酒杯指著燒烤大伯怒斥著講:“又不是不給你錢,我有的是錢。”我醉著頭晃來晃去的說著,安陽手裡抓著一把肉笑著,“給你,給你全給你。”他將燒烤全部的摔在了桌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了好幾張紅色的毛爺爺,燒烤大伯實在看不過去了,他掐著腰大聲的喊道:“你們兩個毛小子,我賺錢的時候你們還光著屁股,有錢了不起,能夠嗎,買回感情,能買住心。”燒烤大伯也不知道怎麼去和這兩個瘋子說話,他掐著腰氣憤的看著這兩個醉醺醺的人,“爸,報警吧!”躲在門後的小男孩小聲的說著,我笑了笑指著他,“哈哈哈,安陽你兒子。”安陽也看了看,“兒子到爸爸這裡來,爸爸這裡有糖,哈哈哈哈。”我和安陽笑的很痴癲,其實都不知道心裡將的是什麼,安陽豎起了中指指著遠方的燈光,那裡是美麗的音樂廣場,曾經就在那裡我和楊川第一次牽手,左面的那個燈就是見證者,他傻傻的笑著問我“想他嗎?”我哼的震動了一下身體,瞥了一眼那束刺眼的燈光,“你說呢?”,我又順手打碎了一瓶酒瓶,這已經是我殘害的第33個酒瓶,暴飲麻痺了大腦神經,醉醺醺的翻了桌子。我東倒西歪的站起來走著,安陽也一瘸一拐的向我走來,“你看你這個熊樣,還需要我來照顧你。”安陽嘲笑著我,我又是一陣瘋,“你真是個笑話,千年一賤,我自己能行。”我甩開了他的手,臉上全是紅彤彤的眯著眼睛亂指著,安陽一會兒也是神志不清的唱了起來,“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我和王飛把家回。”他嘻嘻嘻的笑著口水都流到了脖子裡。

後面的燒烤大叔搖著頭看著我們遠去的身影,“哎!真是造了孽。”小男孩跑了出來一把奪過了大叔手裡的錢,他抬著頭明亮的眼睛顯得那麼天真可愛,“爸爸,這麼多錢,是你兩個月的收入。”小男孩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兩個醉人的小酒窩。地上一個手機響起亮光照亮了周圍的玻璃渣,螢幕上兩個身著禮服的人出現,一個使用者名稱為老婆的人撥了過來,本想去哪給安陽的,但大叔的眼睛裡還是那兩個搖搖晃晃的人走在馬路上,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故,大叔接通了電話,對方很溫柔的講到:“安陽,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大叔粗狂而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慢的說道:“他和一個叫王飛的人喝醉了,龍震路快來,兩人瘋瘋癲癲的走了會出事的。”劉瑩瑩驚訝的喊道:“在哪裡?”大叔又重複了一下龍震路這三個字,大叔的目光一直盯著這兩個心事重重的年輕人,口裡不停地說著:“真是造了孽,現在的年輕人一個都比一個難管了。”他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正在數錢的小男孩,大叔一把把錢奪了過去,小男孩瞪大眼睛很驚慌的看著大叔,大叔摸了摸小男孩那一頭細長烏黑的頭發,“這種錢要不得,做人要有骨氣。”小男孩嘟著嘴手不停地亂抓著衣服,他很不可思議的望著大叔。

我將雙手搭在了安陽的肩膀上,“走哥哥帶你去高鐵站。”我瘋狂的笑著,一直沒有停止過,安陽突然跳了一下,“說走怎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馬路上來玩的車倆不斷地發出鳴笛聲,他們都在警告者這兩個瘋子遠離,我笑著指著飛馳的汽車說道:“你說逗不逗這些甲殼蟲也走得比我們還要快。”我笑著捂著嘴,安陽推了推我,“那明明是屎殼郎。”

“安陽,王飛。”後面一陣喊叫聲,我將耳朵豎了起來,“安陽有人叫你。”“明明是叫你,飛飛。”

身後劉瑩瑩拿著一個奶油色的揹包,紮著頭發卻被車燈照的發絲分叉的分明可見,上衣的白色紗布短袖,下身搭配著一條黑油油的褲子,我轉過身眯著眼睛看了看,“安陽,鬼啊!”安陽一回頭也猛的一震,然後有恢複了剛才的瘋瘋癲癲,“去你的,那是我老婆。”我猛的一笑,劉瑩瑩發現了我們,她大聲的喊著沖了過來,手中的手提包重重的拍在安陽的身上,安陽向後退了退,“看見沒,我老婆總是這樣的關系我,還幫我捶背。”他指著劉瑩瑩跟我說,嘿嘿的笑著頓了下去,一陣惡臭氣味飄了出來,我聞到也開始依靠在路旁的梧桐樹旁開始嘔吐,“你懷孕了吧!”劉瑩瑩拿出了手紙給安陽擦著嘴巴,安陽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的朝我走來說著,“你怎麼知道。”我又傻傻的笑著說著,腦海中也突然清醒了一點,楊川的身影,關於他的點點滴滴在我面前放映著,15天沒有任何的消失,連個電話都沒有,一打電話就是關機,我心裡難受的很,我靠在那顆不算太粗的梧桐樹哭了起來,心裡突入又出現了那隻幕後黑手,這次它在用力的抓著心髒,全身冰涼如同血液也不再迴圈了,我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裡面的幕後黑手毫不罷休,它沒有放棄摘除心髒的行動,我痛的狂抓梧桐樹,樹幹上被我狠狠的抓出了幾條槓,那樹上刻著的愛的箴言被我刮亂了不成樣子,耳朵旁漸漸消失的劉瑩瑩喊叫聲音:“怎麼了。”隨後耳朵裡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心裡還能感應到心髒跳動的聲音,我的臉上猶如剛剛下完一場暴雨似得布滿了淚水,安陽還在亂指著我大笑,頭也開始很舒坦的沒有了任何的想法,眼前就像閃電一樣,一閃一閃忽暗忽明,隨後漸漸的眼皮落下了幕布,眼睛關上了那扇獨特的窗戶,一切陷入了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