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殺念突起,當是寂滅魔心作祟,他原以為這一次寂滅魔心發作,並未有反噬的跡象,卻不知道寂滅魔心的反噬之力已然北他體內的神魂有所認同,所以才會在不動聲色之間勾起他的殺念。

林逸之不再猶豫,黑暗之中,將赤霄仙劍隱於暗處,悄悄的向角落的南宮一金靠了過去。

南宮一金渾然不知大禍來臨,仍舊自顧自的說著:“萬伯當,林逸之這小子身上隱藏的那門功法邪乎著呢,他不運轉你們誰也發覺不了,以前九霄皇覺殿的人就是著了他那門功法的道,這才被一網打盡。不過,所謂禍福相依,他那功法雖然十分了得,但他自身的離憂無極道實在過於低微,所以以自己當時的身體,是抗衡不了那功法帶來的副作用,故而待那門功法停止之後,他必會陷入昏迷虛弱當中。然而,這小子實在是福緣太深,這也要拜那蘇執蘇護法的恩賜,他要不讓離甲拿喚火珠胡亂放火,林逸之也不可能引業火淬鍊己身,誤打誤撞的淬出了金丹。業火淬出的金丹比自身結出的金丹強大何止數倍。故而,他自身本元心法離憂無極道有了飛躍,這才將那門邪乎功法的副作用壓了下去。所以,在一段時間內,他那邪乎功法完全可以收放自如,而且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副作用了。”

南宮一金頓了頓又道:“不過呢,這不過是暫時的,待那邪乎功法再度精進的時候,恐怕他自身的離憂無極道又會被甩開距離,將再次無法壓制副作用了……”

南宮一金說些什麼,林逸之完全沒有聽清楚,他現在滿心都要將南宮一金除掉,南宮一金說的入港,完全沒有察覺林逸之已經逐漸的靠近了自己。

終於,林逸之離南宮一金不過一尺左右的距離了,再不猶豫,轟然將左手一立,對著南宮一金正自晃動著的腦袋,直直的往下拍去。

然而,眼看那手掌只剩不到三寸便可將南宮一金的腦袋拍的萬丈桃花開,林逸之的神識深處忽的傳來一陣話音:“林逸之,快住手!謹守心神,莫要給了心魔可乘之機!……”

一語如雷,在林逸之的神識深處轟然炸響。那聲音似乎熟悉異常,而且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雖然這聲音如此熟悉,卻在林逸之的心中,這聲音似乎久違了……

林逸之原本滿是殺意的眼神,在這聲斷然一喝之下,殺意盡退。那下落的手掌,也怔怔的停了下來。

便在這時,南宮一金不經意的轉頭朝身後看去,他原意是害怕那些九霄皇覺殿的殺手偷襲,故而往後看看,卻正發覺林逸之一臉木然的站在那裡。

南宮一金卻沒有想過林逸之站在那裡竟是對他起了殺心,還以為是林逸之為了他的安全,故而站在那裡警戒,南宮一金一是感動的無以復加,衝林逸之嘿嘿一笑道:“小子,還是你有心……”

當他抬頭之際,卻發覺林逸之的手掌幾乎都快貼著他的腦袋了,有些發楞。

林逸之只得訕訕一笑,將那手掌順勢的輕輕拍了拍南宮一金的肩膀道:“你說的很好,你放心,你的安危包在我的身上。”林逸之生性本就敦厚,這一次自圓其說,也是情急之下,頗為的不自然。

南宮一金也是不曾多想,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林逸之是要殺他,便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逸之這才徑自走回了原來的位置,凝神警惕著眼前的黑暗。

只是,誰也不曾發覺,黑暗之中,南宮一金的眼神忽的灼灼看著林逸之緩緩走遠的背影,若有深意的淡淡笑了一笑。

黑暗之中,半晌,萬伯當的聲音才傳來:“牛鼻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南宮一金朗聲道:“是真是假,你大可問問縮在這黑暗之中不出聲當烏龜的蘇執,蘇大護法!”

萬伯當並未掩飾,黑暗之中道:“蘇護法,南宮老道說的可是實情,你們前幾次圍捉林逸之真的傷亡慘重不成?”

蘇執久違的聲音在黑暗之中淡淡道:“不錯……”

萬伯當的聲音已然有了些許怒意道:“如此事情,為何不提早告知與我?莫不是拿我們當墊背的不成?”

蘇執的聲音這才稍有些提高道:“這卻是萬兄誤會了,我以為哀牢山諸位道法高強,我們碰到這問題可能會棘手,你們應該不會,所以未加告知,不曾想陰陽老道卻如此…..蘇某確實十分抱歉……”

蘇執明裡道歉,實則暗諷哀牢山這些人技不如人,著了林逸之的道,也怪不到他們頭上去,而且,他的話音根本聽不出半點抱歉的意味。

萬伯當怒意更重道:“蘇護法,是說我們技不如人了?”

這一次,蘇執卻並沒有答言,彷彿不曾聽到一般。

萬伯當羞怒交加,冷聲道:“那陰陽老道雖不是我血羽神殿的嫡系,卻也是半途加入我哀牢山中,更是我七個頭領之一,如今我們三人前來,回去時少了一個,更是不好交代,既然這些人與你們有過節,我哀牢山的人便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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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黑暗之中一陣腳步之聲漸行漸遠。

蘇執忙出言道:“萬老大慢行……我有話說……”

黑暗之中,眾人循聲也可猜出一二,蘇執怕是追那負氣離開的萬伯當去了。

一時之間,強敵一死三離,只剩下一個隱在暗處的血甲王離甲,便是沒了主事之人的九霄皇覺殿的數十高手。

原本十分被動的形勢,在頃刻之間變為主動。林逸之的耳邊傳來葉瓔璃的聲音道:“林逸之,趁此刻他們群龍無首,我們突襲之下,必然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