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卻喜歡拿小和尚我開玩笑,我若傳了禪寂寺的心法,怕是佛祖都不會饒恕於我。再者說了,姑姑怎地不把自家心法傳於我們呢?怎就偏偏讓我……”

黃裳女子聞言,更是笑個不停,好容易方道:“卻不是我不傳你們我自家的心法,只是我家心法渾身是刺,我敢教,你們不一定敢學呢……”

玄雨小和尚圓圓的小腦瓜一搖,忽閃著眼睛道:“這卻奇了,你練得是什麼心法,怎就不敢學了?……”

黃裳女子似乎不想再多說,轉頭朝秭鳶道:“我們還是聽故事吧……”

秭鳶這才道:“其實當時我雖然還差一歲便到了百歲成年的年紀,可是卻還是稚嫩非常,如今想到這些,真真是辜負父王的苦心,父王心中所想所圖皆是母后告訴我的,母后說,父王那麼愛我,他那樣吼我,其實不是生氣,而是痛心。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望著東方那只有千羽國皇族才知道的封禁所在,眼神幽幽,她告訴我,無數個星河月夜,我的父王,那千羽國萬千子民至高無上的王,卻會獨自一個人站在封禁的一側,外面的時間就在眼前,卻無法觸及,這個時候,他總會默默的垂淚,無助的像個孩子。”

“正因為此,離甲的到來,讓他喜出望外,他其實在演了一場戲,戲的背後,是他要告訴千羽國人張開胸懷,接納外來人事的決心,他是最好的,也是權威的表率。儘管,這個離甲出現的那麼的莫名其妙,儘管這個離甲來到千羽國不過幾天便早已名滿千羽城,儘管他是由我那兩個王叔引薦而來。但是,情勢之下,父王別無選擇,所以,他做了一個賭注,封那個離甲為國師,選擇相信他,而他的賭注便是他的千羽國和他身後的無數千羽國的子民。雖然這賭注的代價太大了……”秭鳶緩緩的說著,聲音低微,透著無盡的疲倦。

“但是,父王知道,我那兩個王叔,還有他們的兩個王子,我所謂的兩位王兄,向來都是貪戀權位,野心勃勃之人,他們突然引薦離甲這樣一個人,背後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多年以來,父王和他們也是面和心不合,只是父王仁慈,他始終覺得他們身上流淌著與自己一脈的血液。饒是如此,父王並不軟弱,他表面之上封離甲為國師,便是要讓他在權利的之下,漸漸的露出本來的面目,或者這個離甲透過權利的考驗,那便是父王心中最圓滿的結果。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手段,父王和我想到了一處,在離甲的府邸處設下了無數的眼線和死士,監視著離甲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即知曉。”

秭鳶說著這些話,身上竟無形的透出一種身居高位的威壓。

“狐狸可曾露出了馬腳?”林逸之問道。

秭鳶沉默半晌,這才搖搖頭:“沒有,便是一絲一毫的異動和反常都沒有……我原以為,這個離甲便是能夠偽裝,也不過旬月之間便會露出本性,未曾想到,事情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個離甲來的目的真的只是純的輔佐千羽國,展示他的才華。”林逸之問道。

“那個時候,我也如同你那般迷茫。無論是父王的眼線,還是我的眼線,回報給我的關於離甲的狀況,都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諸如,離甲自天亮便獨自一人往那街市中去了,背後還揹著一個碩大的葫蘆,到了街市之上,打了滿葫蘆的烈酒,然後坐在熙熙攘攘的青石拱橋下,一邊喝酒,一邊望著橋下流水引吭高歌,旁若無人,愜意逍遙。直到喝的爛醉如泥,夕陽西下,才晃晃悠悠的奔自己家去了;又或者,幾日不出,只在家中,著一身素衣,點一注檀香,調上一尾古琴,一坐便是一日。”秭鳶緩緩道。

“這樣說來,倒是一風流雅士,性子隨意恬淡,不像什麼陰謀詭計之人啊……”林逸之道。

“日復一日,這樣便過了大半年,眼看便有三個月我九十九歲的這一年就要過去了。這個時候,我心中想著,那離甲或許真的只是這樣的一個人罷,最初的我或許有些敏感了。我原想,待三個月後,我成為新一任的王之後,將他逐出千羽國便是。”

“父王雖然封了他為國師,給他建造了除了皇宮之外最華美的宮殿,並且隔三差五的召他進宮,更是每次都執手並行。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無論父王如何賞識他,他也不過是宮中驕客罷了,只有一個國師的虛銜。”秭鳶說道。

“這便是帝王術麼?呵呵,我見得多了,更深惡痛絕……”黃裳女子突然冷不防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再無多言。

秭鳶接著道:“這樣平靜的日子,終於在某一個早上被打破了,政變,一場宮廷政變席捲了整個千羽城的王宮。”

“政變?定是這離甲與你那王叔……”林逸之恨聲道。

“政變的確是由我的一位王叔策劃操縱的,然而,離甲,卻是這次政變之中力挽狂瀾,拯救整個千羽城的人……”

“拯救千羽城……”林逸之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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