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逸之等人的一片驚呼和擔心之下,那個龐然大物般的武禁俟就那樣頭朝下,腳朝上的極速向堅硬無比的地面上直衝而去,下一刻那顆如狗熊一樣大小的大腦袋便會被撞的四分五裂,可以預知他的結果定是腦漿迸裂,死於非命不可。

納蘭明軒原本以為這武禁俟不過是不傻裝傻,掩飾自己為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今日一見這個情形,也不由的雙眼一閉,心中暗道:這武禁俟怕果真是個傻子。

就在所有人認為這個傻子必死無疑之時,再看武禁俟那顆大出常人很多號的大腦袋眼看就要砸下來之時,他竟然忽的使勁的搖動起那顆腦袋,眨眼之間,那腦袋搖動的頻率宛如一個出了號的撥浪鼓一般,這種極速的搖動,若是換做他人,怕是早就頭暈眼花,隱隱欲嘔了。

而武禁俟自己晃動這腦袋,像沒有任何事一般,與此同時兩條原本在上面的腿,忽的擰成了麻花形狀,整個身子眨眼之間詭異的從原本一條極速向下的直線,硬生生的就如被人掰成了橫線,頭和腳剎那處在了同一起平線上,不僅如此,他那聲如老牛般的叫喊再次發出:“嘿——喲——那個姿勢不舒服,翻身子嘍!”

話音方落,就在他整似挨未挨著地面之時,他那笨拙而龐大的軀體就如觸電了相似,不可思議的“啪——”的一聲,竟直直的掉個兒,頭朝上,腳朝下,平穩的落了下來。

“嘭——”的一聲,他那身軀是在太重,落在地上,直直的砸出了一聲悶響。不僅如此,還把這地上厚厚的塵土砸的激盪起來,這傻子原本是咧著大嘴嘿嘿的笑著,被這飛揚的塵土好一陣嗆,頓時臉紅脖粗,不住的咳嗽起來。

眾人皆睜開眼睛瞧看,見這武禁俟這般模樣,不禁又驚又喜,這傻子是如何做到毫髮無損的!

林逸之倒抽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這武禁俟平日裡渾濁悶愣,這葬地洞最後一段下落過程中本就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牽引著身體,根本無法控制,他的體重又比別人笨重許多,在眼看就要碰到地面了,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身體完全掉轉,平穩的落下來呢?

換做自己,怕是運用寂滅魔心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吧!難道,這武禁俟的修為遠遠比自己高出許多麼?

可是他不是隻有築基四重的修為麼,怎麼可能比自己修為高呢?但是除了這個可能之外,又如何解釋眼前真實發生的一切呢?

便是納蘭明軒也想到了這一層,看向武禁俟的眼神也顯得帶著絲絲的深意了。

可是這個傻子卻是渾然不知,站在那裡傻樂了一陣,忽的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哎呦

!這裡搞的什麼鬼,要熱死老武頭兒了,俺本身就是個胖子,這麼熱不是要了俺的老命了麼!”

他鬼哭狼嚎了一番,渾身早已是熱汗如雨,原本紫胖的大臉,這一會兒的時間便已被這滔天的熱浪侵襲成了慘白之色。

楚簫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這個武禁俟。心中緩緩的想著,我且不施援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此傻笨,還是刻意的掩飾自己的修為,我就不信如此的天然形成的熱浪就不能逼得你露出原形。

於是似笑非笑的走到武禁俟身前道:“武禁俟,剛才看你露那一手,本事挺高的啊,是不是熱得難受啊?”

武禁俟聞聽一隻大腦袋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隨著腦袋的晃動,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被甩了出來,有幾顆差一差甩到了楚簫身上。

楚簫眉頭一皺,厲聲道:“武禁俟,這般時候你還不顯露你真實的修為抵禦這先天熱氣,莫不是想命喪於此麼?”

武禁俟聞聽,頓時成了苦瓜臉,強忍著這鋪天蓋地的熱浪侵襲,呲牙嚎叫道:“楚簫師兄,你好沒道理啊,你再不幫俺,俺真要被烤熟了!……”

說完這話,想要再說什麼,已然做不到了,那股熱浪直入神魂,現在的武禁俟整個五官都有些扭曲,看樣子在這熱浪的侵染之下,堅持不了多久了。

楚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模樣,不像是裝模作樣,他若再不出手,這武禁俟沒有摔死,卻真真是要被烤死這裡,於是再不猶豫,一揮手,一個淡藍色的真氣罩將武禁俟從頭到腳罩了個嚴嚴實實。

這大傻子被這真氣罩罩住,灼熱炙烤的感覺頓時消弭於無形,頃刻間絲絲涼意沁入心頭,這下便又來了精神,在這真氣罩裡手舞足蹈,嘿嘿一陣傻笑。

只是他這真氣罩自不同與別人,卻是出奇的大,這也難怪,他的身軀本就比別人高大太多。然而這副扮相,卻更平添了幾分滑稽。

林逸之和納蘭明軒不禁啞然失笑,陸汐月早已笑的直不起腰來。

楚簫忽的眼神一閃,似笑非笑道:“武禁俟,這裡面還熱麼?”

武禁俟傻樂著道:“不熱,不熱,這裡倒是舒服的很。”

楚簫點了點頭,忽的眼中冷芒一閃,厲聲道:“既然如此,武禁俟,我來問你一件事,你若敢撒謊,我便撤了這真氣罩,活生生的烤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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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禁俟聞聽此言,兩隻牛眼圓整,急忙點頭哀求道:“楚師兄,莫說一件,便是百件也可問得,俺老武頭兒是個實在人,絕不會說謊騙人,只求楚師兄莫要再讓俺受那熱氣炙烤之罪。”

楚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神情稍稍放鬆道:“武禁俟,我且問你,你的修為到底幾何?”

武禁俟不假思索道:“這個在進咱們離憂教時,不是已經測過了麼,築基四重!”

楚簫聞言,忽的臉色一冷,再次厲聲道:“好你個信口雌黃的狂徒,看來不讓你受點罪,你是不肯說實話了!”說罷,作勢便要撤掉那真氣罩。

武禁俟見狀,連忙擺手,語無倫次的嚷道:“什麼叫……雌黃雄黃的……俺說的都是實話,楚師兄莫要屈枉了好人。”

楚簫冷笑一聲道:“那方才你那強行扭轉自己身軀的本事,又作何解釋

!”

武禁俟聞聽此言,這才似恍然大悟道:“我以為是什麼,楚師兄你也忒以的少見多怪了吧,這一招叫做鷂子翻身,江湖上會個兩下子的人都會的,俺以武入道,自然會這本領啊,雖然在這個鳥地方難了點,但是俺好歹有著築基四重的修為罷!你要是不信,出去訪訪那些江湖中人,哪一個不會鷂子翻身的?”

楚簫被這傻子沒來由的一陣編排,還套了個少見多怪的罪名,竟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愣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道:“好,我就信你一回,若如他日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新賬老賬咱們一起算!”

說罷,轉身走向懸崖處,不再說話。武禁俟貌似又嘟囔了幾句,那麼一大塊頭,竟向個受氣的小媳婦似得,委委屈屈的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兩隻牛眼忽閃著看著周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