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小子為什麼這麼說?他在冒充麼?他有什麼居心?他是在提醒我麼?他突然出現在離憂教,莫非是衝我來的……還是!……”

楚簫忽然之間心亂如麻,千百個念頭如滾滾洪水一般轟擊著他竭力保持的神智。可是那個人的一顰一笑,那個人面對三大世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宛如一枚帶著劇毒的針,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中。

他想忘,卻做不到!

“啊——”瞬間,楚簫的神智轟然崩塌,懸崖之上,一聲淒厲的嘶吼,渾身的殺意沖天而起。

“鏘——”一聲清鳴,一道白光,問心劍鏗鏘而出,在黑色的天幕中熠熠生輝。

驀然提劍,心中已然下了決定,管你是誰,裝神弄鬼者,居心叵測者,我楚簫豈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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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耽擱,身影一動,已然朝崖下極速的跑去……

離憂山門,新近弟子的休息之處。

納蘭明軒今日早些時候收到了陸汐月的傳信,得知了林逸之轉危為安的訊息,一顆石頭已然落在了地上,今日早早的吃過晚飯,無事可做,閒庭信步之下,已然來在了當初和林逸之大醉的樹下。

半倚著那棵參天大樹,半晌不語,久久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離憂教因為前些日子遭遇三大修真世家和問劍谷的聯手攻擊,收徒的事情暫時擱置了下來,只是前兩日陸雲帶過話來,說少則三兩日,多則十幾日,招收弟子的考核將會重新進行

納蘭明軒的心裡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經此變故,三個強大的對手歐陽越、上官清廖和北宮伯玉已然全部都離開了,現在所有的新近弟子之中,就屬他的資質最高。所以,一切的形勢對他極為有利,可是,雖然資質最高,但是修為卻算不得最高,剩下的不足八十名弟子裡,他的修為要排到二十名開外去。

雖然自己可以依仗符咒,但是這屬於藉助外力的手段,前幾日他問過陸雲,陸雲言講三關一林一試煉,這五個考核內容均不可以藉助外力,如此一來,他的優勢盡褪,他心裡著實沒有什麼把握。

如今已是四更時分,所有的新近弟子在苦苦等待了一天之後,得到陸雲的回答,今天還是依舊等待考核,故而都是一陣小聲的嘟囔,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百無聊賴的聊了會兒天,便都早早的睡下了。

只有納蘭明軒一人卻沒有睡。

那場大戰,他是親身經歷和參與者,高手如雲的鬥法,在他的心裡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還有林逸之在危險之時將他推開,他更是感動無比。

自己還是太過弱小,還是需要趕快強大起來,才是正經。

然而,自己是所有新近弟子之中唯一一個參加過這場大戰的人,而且那一通的符咒狂轟濫炸,倒也聲勢無比,這些事蹟,已然在新近的弟子中傳揚開去。

只是,人紅是非多,不僅傳揚了事跡,而且傳著傳著,他納蘭明軒已然成了某某首座,甚至離憂掌教的內定弟子。

納蘭明軒性子淡然,聞聽這些只是淡然處之,不解釋,也不否認,隨他們去好了,可是,就是如此,也招致了一些人的妒忌,發誓要在考核之時要他好看。

這些,納蘭明軒還是不在意的,他只是習慣晚睡而已。今日萬里無雲,月色皎然,習慣性的他便來到了這樹下,抬頭賞月。

“前面是誰?……”

納蘭明軒看著天上的彎月,痴痴的想著心事,忽聽有人喊了一聲,抬起頭來,循聲望去,卻見一隊人手提著燈籠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納蘭明軒站起身來,接著燈籠的微光,隱隱的看出是一隊穿著離憂正式弟子服裝的人,待他們走得近了,納蘭明軒這才看得清楚,領頭的正是塵憂峰二弟子陸雲。

納蘭明軒忙躬身施禮道:“原是陸雲師兄,納蘭明軒冒犯了!”

陸雲先是一愣,心中有些怪這些不懂事的新近弟子,離憂山危機剛過,還不一定安全,這麼深夜泡出來,萬一有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接著燈籠一看,眼前這人,一身白衣,瀟灑俊朗,正是納蘭明軒。

這納蘭明軒可是眼前新近弟子的紅人,聽傳言,幾位首座為了爭這個人,早已暗中爭執不下了,說不定以後還有可能是自己師尊一心道人的愛徒呢。

想到此處,這才微微一笑,換了口氣道:“原是納蘭兄弟啊,這麼大半夜的,離憂教剛剛安生,怎麼不去休息呢?”

納蘭明軒恭恭敬敬,並未因為他是守山門的弟子而有所怠慢,又施一禮道:“卻是納蘭心中頗多疑惑,給陸師兄帶來了諸多麻煩,抱歉抱歉

!”

說罷,又是一躬掃地。但是卻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神情之中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陸雲暗暗點頭,心道,這納蘭明軒果真和楚簫師兄的風度有的一比。遂笑道:“也是,不過還是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