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張家,我其實在想,我要不要放棄一切直接下嫁,甚至,在張家住的那一個晚上,我在等你,若是你能厚著臉皮跑來,我……那天就嫁入張家。”

看著城主府的圍牆,張舞陽邊走邊緩緩開口:“我不願讓你委屈,你心有山河,我豈能讓你常住閨中。”

路雁駐足,眼中含淚:“可是,你這麼放縱我,總有一天,你我會分道揚鑣,你可知道!”

“知道,只是……你能安好就好,難道非得睡在一張床上?那不是喜歡,是慾望。”

一直在走,下人已經急忙開啟城主府的大門。

“傻!”

“確實挺傻。”

話音落下,身子已經走進府中。

身後,路雁握著一直以來帶在手指上的一顆珠子,卻最終複雜的鬆了開。

踏步,向前,

“今夜,為我令尋一座行宮作為住所。”

“喏!”

沒有一個下人敢問為什麼,連忙前去稟報安排。

……

小院之中,燈火通明。

張舞陽獨坐其中,靜靜地捧著一本書看著,身邊是一個老叟,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侍奉。

終於,書卷落在桌子上,月亮也已經傾斜,

三更。

看了一眼那個老叟,張舞陽想了一陣,開口問到:“恆尋,對吧?”

“是!”

“以前七殺殿順位第三副殿主,是呢?”

“是!”

“那我能信你嗎?”

“小人靈魂之中已經被聖人佈置下禁制。”

沒有正面回答,可是聖人佈置得禁制,即便是恆尋一心求死,那麼禁制也會強迫他聽從命令,絕對的身不由己。

但是在恆尋心中,至少是不後悔的。

能在和張家博弈之中留下一條命,已經是天大幸事,何況張家聖人親口答應,若是做得好,往後自有機會獲得自由。

起身走在黑暗中,張舞陽又開始安靜起來,而恆尋也是老實本分的一言不發。

一張畫落在石桌上,是今日山谷之中路雁的起舞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