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上山,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很慢。

原地只留下了一句話久經不滅。

“落瑤山,瑤這個字,你也配提?一個照顧兄嫂能照顧到床上的無恥之人!”

落瑤山兩千米高低,整條山脈縱橫六十多里,在卜洲不算高山,也不算大山,只能是一座籍籍無名的小山而已。

一個時辰,山頂在望,不過千於米,只是韓濤卻改路來到了一處平坦的空地。

一間茅草屋,十幾畝耕地,一頭老牛。

本來,茅草屋應該是兩間的,一間屬於自己和那個被自己殺掉的人,是客房。一間才是屬於不畏奴,是主屋。

可現在,屬於自己的那間明顯不見了,甚至還歸納成了一片耕地,任由一頭老牛在上邊走來走去。

“看來,這幾年活的很滋潤啊!”

“奧,”田埂之上,一個粗衣麻布的老頭抬起了腦袋,望著不遠處錦衣裘服不顯龍鍾的韓濤,只是放下鋤頭淡淡回答:“你來了?”

感覺,就像在和一個尋常到只見過幾面的人打招呼。

“山下的字,你不夠資格!”

“資格?誰知道呢。”

老人是不畏奴,此時韓濤咄咄逼人,不畏奴只是搖頭,

“這天下,除了聖人,沒什麼資格不資格。”

末了,加了一句:“你說的。”

韓濤沉默,這句話正是他年少輕狂時候說的。

只是卻不想被用到了這裡,還是被用來懟自己。

轟!!!

突然的爆炸聲從山底傳來,不用猜,那顆刻著落瑤山三個大字的石頭碎了。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沿途莊稼全部被凌厲的仙力磨成飛灰,充滿壓迫的眼神盯著不畏奴,韓濤聲音再起。

“那現在,我說!”

“不知廉恥,不知道義,不講信譽的人,無權刻字!”

“可?!”

終於,不畏奴不知多久沒有變化過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瀾。

波瀾很小,甚至瞬間被壓制,可是還是讓他長長嘆息。

多少年來,一直被他壓制的心,甦醒了。

情人慘死懷中,那一幕,真的,真的,痛……

“沒什麼可不可以,”轉身朝著屋內走去,“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