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太大。”白婼不在意地抽回手,“你看完了?”

“嗯。”

慕凌雲看著白婼被風雨凍得蒼白的臉,心裡泛起絲絲縷縷的疼。

這疼和蠱毒發時作完全不一樣,它像心臟揪緊後,溢位某種未知的情緒。

是什麼情緒呢?

慕凌雲一時也分辨不清楚。

“有信心治水嗎?”白婼問。

慕凌雲深吸一口氣:“有沒有都得治!”

“那位王大人挺貪的吧?”白婼朝王大人的方向努努嘴。

慕凌雲一離開,他就挺直腰桿了,正凶巴巴地指揮著手下做事。

他的隨從都唯唯諾諾,一貫都很怕他。

“這麼大的案子,他一個人吃不了,上下游都有涉及。”慕凌雲深呼吸。

“薛家呢?”白婼問。

慕凌雲的目光暗淡了下去:“不好說。”

水患最吃財政,而西陵的水患,是從慕陵風去西州為質的第二年開始的……

只怕這錢,全成了慕凌風的翻身資金!

河堤旁路況不好,他們的馬車停在幾百米外。慕凌雲取下自己頭上的斗笠,給白婼戴上。

繫帶子的時候,他的手指碰到她的下巴。

白婼像被燙到,急忙說:“我自己來……”

“你手那麼僵,能繫好嗎?”慕凌雲說話間,已經幫她繫好帶子,還整理了一下斗笠,“走吧!”

他縮了手,似乎只是純粹地想幫她戴個斗笠。

“哦!”

白婼跟在慕凌雲身後,慕凌雲卻停下腳步等她。

然後,他手中的大傘傾斜過來。

“不用不用,我身上有斗笠和蓑衣,你遮自己就行。”白婼連忙說。

慕凌雲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身邊帶。

白婼蓑衣上的積水灑到他身上,把他的衣服弄溼了。

“你……”

“無妨。”

慕凌雲薄唇緊抿,滿面堅定。

許是被這嚴重的水患氣到,所以行為異常?

一定是!

白婼沒有再反抗,任他拉著走。

怕她跟不上,他刻意放慢了腳步。

從河堤到馬車幾百米的距離,走出一生一世的感覺。

終於可以上車了,慕凌雲把傘交給清風,開始幫白婼脫蓑衣。

白婼:“……我可以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