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抑揚頓挫的叫聲從房間裡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薛柔聽得面紅耳赤,不知在心裡罵了白婼多少遍:“不要臉!賤貨!騷蹄子!”

清竹不知從哪兒找來兩塊棉花,塞住耳朵。

殿下如此生猛,明日太子妃怕是下不了床。他現在考慮,明個兒一早就去附近村裡給太子妃僱個侍女。

白婼坐在桌邊喝幾口水潤潤嗓,繼續啊啊啊地叫。

開了第一嗓,後面越叫越習慣,越叫越夠味兒。

慕凌雲坐在她對面,一起喝茶,大長腿踩著床架子,不時用推搡幾下。

她這裡的茶,就是比別處的好喝!

不知道“啊”了多久,薛柔終於走了。

“真累人。”白婼抱怨地瞅了慕凌雲一眼,“我懷疑她要把我千刀萬剮。”

“她心裡沒有孤,犯不著吃醋。”慕凌雲淡淡地,對薛柔心中另有他人的事,接受得非常快。

就像,她是一個陌生人,愛誰睡誰都和他沒關係。

“你當真一點兒都不在意?”白婼撇撇嘴,根本不信。

他倆可是青梅竹馬的情意,怎麼著也會受點兒傷吧?

慕凌雲搖搖頭,也終於看清自己的心。

他對薛柔的所作所為只有恨,沒有忌妒。

也許,以前對她的種種好,都是因為情蠱的控制!

“可我覺得她對你有佔有慾,否則不會被氣跑。”白婼說。

慕凌雲冷笑:“我們可以對很多東西有佔有慾,卻與愛無關。”

“有道理,她可能只是看我不順眼,覺得我配不上你。”白婼又喝了一口茶,“累了,我要睡覺了,你請便。”

慕凌雲攢了攢眉心,她自卑了?難過了?

感冒期間就是容易疲憊,白婼只是喝著茶叫了半晚,就累壞了,躺床上就睡。

慕凌雲覺得此時,他應該說點兒什麼。

想了又想,他垂眸摩挲著茶盞,低聲道:“以前都是孤虧欠你,以後補給你。待他日事成,孤把薛柔交給你處置,可好?”

高貴的太子能說出這番話,非常不容易。

但是,白婼睡著了!沒聽到!

慕凌雲以為她還在生氣,又道:“白婼,我們重新來過吧!”

可,還是沒有迴音。

慕凌雲等了又等,都沒得白婼的回應。

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偏頭瞪過去:“做人要學會見好就收,孤都這樣退讓了……”

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