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婼很生氣,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上悶悶的。

慕凌雲真是蠢,她都提點他了,還不肯找風千影看病。

他到現在,還認為風千影是她的新歡?

“以後不管他的死活了!就讓他情蠱發作死掉吧!”白婼悶悶地自言自語,還踢了車廂一腳。

砰!

站在馬車外的慕凌雲臉色大變。

情蠱?

她說他中了情蠱?

清竹也聽到了——畢竟爽朗活潑的太子妃,說話的聲音一向不小。

“殿下……”清竹小聲喚,臉上一片慘白。

蠱毒可是南疆一帶才有的東西,怎麼會來到東州?還弄到太子身體裡?

慕凌雲用目光示意他到一邊再說。

主僕倆放輕腳步,默默地遠離馬車後,才敢恢復正常的步伐。

“殿下,這可怎麼辦?”清竹擔心地問。

慕凌雲心上像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得他幾乎要透不過氣。他問:“你相信她的話?”

“太子妃根本不知道我們過來,她一個人在馬車裡說氣話,難道還能騙自己?”清竹已經認定白婼說的是真話。

“你都說她是氣話了……”

“北州和南疆一南一北,太子妃到東州後幾乎足不出府,她怎知南疆蠱毒?”

慕凌雲心裡最後那點兒希望的光,熄滅了。

是啊,白婼怎會知南疆情蠱?

他下意識地按揉著胸口,感覺那裡悶悶的,似藏著汪洋大海似的痛意,一旦找到突破點,便會翻山倒海地湧出來。

“殿下,會是誰給你下的蠱?”清竹問。

慕凌雲陷入思索。

既是情蠱,定是要得到他的心。

放眼身邊,除了白婼還有誰最想得到他的心呢?

薛柔……

慕凌雲轉身,看向不遠處薛柔的馬車,心中五味複雜。

會是她嗎?還是白婼?

“屬下聽說,薛相有一寵妾的母親是從南疆那邊發賣過來的。”清竹懸著心,小聲說。

生氣慕凌雲一生氣,就把他殺了。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慕凌雲和薛柔愛得死去活來。

若不是白婼橫插一腳,兩人早就是恩愛夫妻,情侶楷模。

“白婼貴為一國公主,門路也不會少。”慕凌雲的後槽牙,無意識地咬緊。

清竹心下驚懼。

白婼在北州給太子設局已經很卑鄙,她還知道情蠱的存在……難道是真她下的情蠱?

主僕倆站在青草地上,任山風吹來吹去。

腳下野花野草隨風擺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