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眸色,白晏禮驟然邁開修長的腿,大步繞過床尾,走到了病床的另一邊。

霎時間,看到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逼近,眼角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

唐栩栩微蹙眉心,下意識抬起了頭。

還沒等她弄清楚白晏禮想幹什麼,就見男人俯下身來,一張英俊的面龐倏然放大在眼前……在她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男人就已經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顎,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感覺到唇瓣上微涼的觸感,反應過來白晏禮在做什麼,唐栩栩驀地撐大了瞳孔,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甩手扇了過去!

下意識想要把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然而,不等她的手掌落下,就被白晏禮牢牢地攥住手腕,阻截在了半空!

像是早就預料到唐栩栩會有這樣的反應,白晏禮連睫毛也沒動一下,一番動作迅速而連貫,不給對方絲毫反抗的空間。

唐栩栩掙脫不開,只能咬住牙關,本能地抵擋男饒侵襲。

見她抗拒,白晏禮眼底的眸色愈發冰冷,指尖的力道逐漸加重,用力得像是要將女人纖巧的下顎生生捏碎。

唐栩栩吃不住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貝齒才微微張開,男人就強勢地探了進來,冷冽的氣息隨之斥滿了她的口腔,纏著她的唇舌肆無忌憚地攻城掠地……一個吻毫無技巧可言,更沒有絲毫的柔情和蜜意,純粹只是蠻橫地佔櫻

唇齒相纏間,便彷彿是兩隻困獸,在急促的呼吸間拼命地噬咬著對方,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直到舌尖瀰漫開鹹澀的血腥味兒,白晏禮才稍稍鬆了幾分力道。

離開了她的唇舌。

卻沒有完全退出去,而是輕輕貼著她的嘴角,用一種隱隱透著幾分危險氣息的聲調,一字一頓,沉然道。

“不要念著別人,我才是你的男人。”

想起剛剛那一剎,房門推開時她欣喜的表情,一派非常期待莫微羽的樣子,卻在抬眸看到他的下一秒瞬間冷了臉色,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那種被刻意冷落的感覺,像是硬生生地被孤立出來,跟她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甚至有點厭煩時不時跑來串門的莫微羽,特別是這段時間唐栩栩只肯和她一個人話,對其他人都全然不予理會,包括他在內。

好像莫微羽是唯一一個可以融入她世界的人,而他……早已從她的眼裡徹底剔除,再也無法回去。

聽到男人幽幽的警醒和告誡,唐栩栩只冷冷一笑。

隨後揚手從床頭櫃的紙巾盒裡連著抽了幾張,用力地在唇上來回擦拭,彷彿剛剛沾上了什麼汙穢的髒東西……當著白晏禮的面,一下又一下擦著,直到柔軟的唇瓣被擦出了一縷縷的血絲,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白晏禮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凝眸看著女人固執而強硬的動作。

視線直勾勾地落在那兩片殷紅如血的唇瓣上,褐色的瞳孔一寸寸收緊,眼眸深處隨之激起一陣洶湧的暗潮!

她對他的厭惡如此明顯,在他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掩飾。

他只是吻了她,還沒對她怎麼樣,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唇擦破,要是他強行要了她……她是不是要拿滾燙的沸水把自己裡裡外外刷洗乾淨?!

一把抓住女人纖細的腕骨,阻止了她近乎自虐般的舉動,白晏禮寒著聲調。

眼底的眸色陰鷙得可怕。

“這幾慣著你,看樣子是把你慣壞了……唐栩栩,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哥哥在監獄裡蹲著,如果我想對他下手,在監獄那種地方……動點手腳也算不上什麼難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