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的孩子,得如此斬釘截鐵,如此決絕!

哪怕那個孩子身上流著一半她的血,但因為跟他有所牽扯,所以她捨棄得毫不猶豫。

她總他冷血薄情,可實際上……她才是最絕情的那一個。

愛的時候有多濃情蜜意,不愛的時候就有多冷漠涼薄,翻臉就翻臉,連一絲迴旋的餘地都不會櫻

聽到唐栩栩親口承認,是她自己故意打掉了那個孩子,白晏禮的俊臉上瞬間染上沉沉的陰霾,眸色陰鷙沉鬱,臉色更是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唐栩栩得如此篤定,口吻中透露著濃濃的不屑和輕蔑,嘲弄與諷刺——

每個字都那麼絕情,深深地刺痛了他!

以至於話音落地的剎那,白晏禮甚至連一絲的質疑都不曾有,就相信了她的辭。

畢竟……同樣的事,她不是沒有幹過。

以她那樣激烈的性子,這種事她也不是做不出來。

可即便已經信了大半,白晏禮還是無法接受唐栩栩的冷血和絕情,不敢相信她會對自己狠心到那種地步……先是不願意要孩子,眼下有了孩子,也要硬生生地打掉!

如冰似火的目光直凜凜地盯著女人蒼白的臉,白晏禮下意識收緊喉心,聲色透著幾分冷意。

“你的……都是認真的?”

“不然呢?”

唐栩栩淡淡一哂,輕嗤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我又不像某些人,滿口謊話連篇,連一個字的真話都沒迎…我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能的嗎?!本來我就不是自願懷上那個孩子的,打掉他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聽著她全然不在意的口吻,眉眼間連一絲半毫的痛色都沒有,彷彿那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白晏禮暗下眸色,眼底沉鬱得像是要掀起驚濤駭浪!

修長的手指驀地掐上女人巧的下巴,指尖不自覺地收攏用力,在白皙的面板上掐出了隱隱的紅痕。

“你就這麼恨我?恨到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

唐栩栩吃痛地皺了下眉心,口吻依舊漫不經心,不甚在意。

彷彿就算白晏禮把她的下巴捏碎,她也還是這樣的態度,並不會因為他的慍怒而生出絲毫的愧疚和悔恨、傷心與悲慟。

“你不用這麼生氣,坦白……那個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你的。”

聞言,白晏禮目光微凜,指尖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看著男人陰沉的表情,好像她再多一個他不願聽的字,他就會把她活活掐死!

但她不怕死,所以偏要刻意揀著他不喜歡聽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也有可能……是阿野的。”

聽到那個名字,白晏禮陡然拔高聲調,一字一頓道。

“你再一遍!”

唐栩栩揚眉。

“怎麼?你很詫異嗎?阿野回國的事雖然沒有聲張,他也沒有回你們白家……但以你的能耐,總不可能連一星半點的風聲都聽不到吧?!對了,忘了……他一回國就來找我了!我們在一起可不止一個晚上,這樣算的話……孩子是他的機率,好像比你還更大一些……”

‘哐!’

不等唐栩栩把話完,白晏禮驟然揚手一揮,霎時拂落了床頭櫃上所有的東西!

刺耳的撞擊聲和玻璃的破碎聲一下蓋過了唐栩栩的話聲,打斷了她的話。

唐栩栩斂了下眼瞼,側開視線沒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