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說,她和白晏禮鬧不愉快的那個晚上,呆在白晏禮身邊陪他喝酒喝到深夜的……就是眼前這個同他面對面坐著的女人。

而拿走白晏禮的手機,接聽她電話的那個女人,十有八九也是眼前這位。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然而有些細節卻像是刻在了她的腦海裡,令人揮之不去、難以忘卻。

即便到了現在,唐栩栩還能清楚地記得……

那天晚上,她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白晏禮回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終於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驕傲,向他做出妥協和退讓,主動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手機那端,卻是一個女人接通了電話。

對方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輕笑著敷衍她,聲調中帶著幾分撩人的媚態,甚至還有那麼一些挑撥的意味兒——

【他喝醉了,可能……接不了電話。】

即便隔著電話線,唐栩栩瞧不見女人臉上的表情,卻也不難想象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間所浮現出來的那種輕嘲和得意。

想到這裡,唐栩栩頓時有種心頭梗了一口血的感覺,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不是那種鑽心的劇痛,卻同樣令人難以忽略。

哪怕在那之後,霍霆琛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去會所把喝醉酒的白晏禮接回家……她去的時候也只看到白晏禮和霍霆琛兩人呆在包間裡,沒有見到接電話的那個女人。

但就算這樣,也不能保證霍霆琛一早就在,而不是之後才到的。

更無法保證,白晏禮跟那個女人一起的時候,不是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

畢竟……

當時天還沒黑,白晏禮就已經離開了家。

而在她走近白晏禮身邊的時候,幾乎很明顯可以聞到他身上沾著女人的香水味兒。

那個時候,因為聽霍霆琛提起白晏禮母親祭日的事兒,唐栩栩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和心疼,所以沒有多想,也沒有向他追究那個女人的事。

可是現在,唐栩栩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就越覺得渾身不舒坦。

“等一下……”

驀地。

杜雨熙忽然頓住腳步,輕輕拉了她一把,將她攔了下來。

像是發現了什麼。

唐栩栩眸光微爍,顯然也察覺到了餐桌上兩人的動作。

就在她們快要走近餐廳門口的時候,只見白晏禮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唐栩栩微眯眸子,認出了那是一個首飾盒。

見狀,唐栩栩跟著停住了步子,臉上的表情已然有些難看。

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拿出飾品盒,只有一種目的和可能性,那就是將其當成禮物送給對方。

果然……

白晏禮揚手將飾品盒遞到了對坐的女人面前,薄唇輕啟,同她說了句話。

因為離得不算近,又隔著一層厚厚的落地玻璃牆,唐栩栩聽不清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麼,只見到女人露出了一臉驚喜的表情,喜不自禁地從他手裡接過了首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