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的‘幹丨柴烈火’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就緩和了許多。

正如秦媽所說的那樣,‘床頭打架床尾和’這七個字的箴言,幾乎是自古以來顛簸不破的真理。

然而……

不知道是不是唐栩栩太過敏感,總覺得從那以後,白晏禮就對自己多了一分淡淡的疏離。

感覺也沒有很明顯,但卻又讓人無法忽略。

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紗,隔在了他們中間,她伸手就能觸碰到他……但又似乎觸及到的,不是真實的他。

而且這段時間,白晏禮忽然變得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

雖然還是像往常一樣慣例回來陪她吃晚飯,但一吃完晚飯就進了書房,很少留在客廳陪她一起看電視,或是跟她出去外面散步,聽她說些白天裡發生的趣事兒。

就連晚上他要她的次數和頻率,都似乎比以前減少了。

唐栩栩自認不是玻璃心的人,也不會矯情到男人工作一忙,就胡思亂想地覺得他厭倦了自己……只是,前後落差太大,多少讓她有些微微的不適應。

她從小就在唐兆森的溺愛下嬌慣著長大,遇上白晏禮之後,他對她更是溫柔體貼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大概是他以前對她太好了,把她慣出了黏人的毛病,變得十分依賴他。

就像是一隻傲嬌的貓,被馴化得溫順而又黏膩。

白晏禮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給她太滿,以至於偶爾不能像以前那樣時時陪伴在她的身側,就會讓她生出一種被冷落的錯覺……而實際上,他並沒有刻意冷落她。

除了工作變得忙碌之外,他還是會在每天睡覺前跟她說晚安,在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親吻她的額頭。

一如既往地接送她去學校,在家陪她吃早餐和晚餐。

彷彿什麼都沒有變。

有時候她主動纏著他,鑽到他的懷裡求丨歡……他也從未將她推開或者無視,每次都會滿足她,直至她筋疲力盡才會親吻她的脖子饒過她,繼而將她抱去浴室清理乾淨才抱著她睡下。

夜裡。

唐栩栩迷迷糊糊地醒來,眯開眼睛的一條細縫……卻發現男人坐在床頭,沒有睡著。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屋子裡沒有開燈,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淡淡微光,勾勒出了男人微暗的身影。

唐栩栩看不見他俊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看到黑暗中有一點紅色的火星在男人修長的指間明明滅滅地閃亮著……空氣中,隨之瀰漫開淡淡的菸草味。

他抽的煙都比較淡,帶著些薄荷的微涼,所以聞起來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即便唐栩栩不抽菸,也不會覺得難以忍受。

反而因為男人身上帶著類似的涼淡氣息,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聞著會有一種安心的寧靜。

但顯然現在不是抽菸的時候,看到白晏禮這麼晚沒睡,唐栩栩不免有些奇怪,下意識迷迷糊糊地開口問了一句。

“晏禮……你怎麼不睡覺?這麼晚了,還在想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白晏禮微微側過頭,似乎朝她看了一眼。

嗓音低低地回了一句,透著些微的沙啞。

“嗯,沒什麼。”

說話間,男人便就放下了手,將指間的菸蒂掐滅在了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

爾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道。

“睡了。”

唐栩栩不自覺地挪了過去,往他身邊挨近了一些,抬起手臂環住了他的身子。

夢囈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