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的強勢,讓縣丞,縣尉,主薄等官員都感到不安。自從張明來到衙門之後,他們這些當官的就沒有多少存在感,好像所有的公務都是張明在處理,就算他們動手,也不過是按照張明的意志辦事跑腿而已。

更重要的是,張明頒布的法令,都嚴重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

對於百姓來說,張明是個好官,甚至有人在喊他張青天了。可是對於縣裡的官員和士紳來說,張明就是一個禍害,比起那些山賊土匪還要可惡。

山賊土匪搶劫錢財,不過是做一錘子買賣,就算自家裡的商隊被劫走,也不過是損失一些錢財而已,對家族不會傷筋動骨。可是張明下的法令,嚴重威脅到了他們家族的根基。

縣丞楊少羽的府邸。

楊少羽剛回來,就有下人來告知,有三位縣裡計程車紳來找,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楊少羽說道:“帶客人去本官的書房。”

脫下官服,穿上一件淡藍色的長袍之後,楊少羽來到書房。

三位老者站了起來,向楊少羽抱拳行禮:“見過楊大人。”

楊少羽說道:“大家都坐吧,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在乎這些虛禮了。各位放心,本官的書房絕對安全,不會隔牆有耳。”

一個微胖的老者說道:“大人,你也看到了,張明這個縣令小子,剛來清岸縣就胡作非為,頒布如此多的法令,都是向著那些泥腿子山民。他的如此做法,將我們這些士紳至於何地?他這樣做,簡直就是與民爭利,這樣下去,是會出亂子的。”

另一個山羊鬍老者也說道:“不錯,張明的這些做法,完全是要將我們這些士紳往死路上逼。餘成那個狗東西,現在已經抱住了張明那小子的大腿,趾高氣揚的,整天帶著他手下那些捕快找我們的麻煩。哼,他餘成只是一個捕頭,之前在我們眼中,算個什麼東西?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現在這個局面,必須改變,讓衙門收回那些法令!”

這些士紳,眼中只有家族利益,至於百姓,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賤民而已,根本就不配吃飽穿暖,就該讓他們踩在腳下。沒有了那些百姓們低賤的襯託,如何能顯示出他們的高高在上?

楊少羽嘆了口氣,無奈道:“張明那小子雖然年輕,可是他有計謀,有武功,甚至連青狼山都被他給剿滅了。更重要的是,他嚴格按照大乾朝律法辦事,沒有絲毫逾越的地方,我們如何跟他鬥?”

楊少羽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在官場的時間也不短,可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張明這樣的人,好像完全沒有一點私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

要是楊少羽滅了青狼山,那十多萬兩銀子,絕對是一點不剩地進入他自己的腰包,可是張明卻將銀子放入了衙門庫房,算是清岸縣的錢。

捕快們的俸祿已經全部發下去了,現在整個縣的捕快,誰不對張明感恩戴德?

對於張明,楊少羽有點看不透。

張明要不是天生聖人,一心為民,那就是大奸似忠,野心勃勃,圖謀甚大。

人,不圖小利,必有大謀。

張明或許就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隱藏得非常深,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可惜的是,張明文武雙全,縣衙裡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因為張明做事堂堂正正,用一些陰謀詭計對付他,根本無用。

第三個老者長著鷹鈎鼻,眼中不時出現一道陰狠的光芒,他冷聲說道:“不管如何,一定要讓張明收回他發布的那些法令。否則的話,我們就只能讓他消失了。”

楊少羽搖頭道:“張明的武功,已經深不可測,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突破,達到先天境界。憑我們的人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想要殺了他,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會引火燒身,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

鷹鈎鼻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張明這個縣令小子,是天才,在武功上,我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要殺人,並不一定要武功。老夫記得兩年前,縣尉大人從安西府衙門得到過一張破罡弩,威力極強。破罡弩,專破罡氣,是朝廷禁衛軍的制式武器,三丈之內,先天武者都會受傷。只要張明沒有達到先天境界,面對破罡箭,只有死路一條。”

破罡弩,的確能威脅到先天武者,可是也有侷限性,因為先天武者的移動速度太快,想要讓弩箭射中先天武者,幾乎不可能。但是數百人,甚至上千人,同時發射破罡弩箭,那威力就大了。就算是先天武者,面對如此密集的破罡弩箭,也要飲恨當場。

楊少羽眉頭一皺,問道:“真的可行嗎?”

鷹鈎鼻老者說道:“張明已經給飛虎寨下了最後通牒,讓他們三天之內,解散飛虎寨,所有的山賊土匪下山做百姓,還會有一條活路。可是飛虎寨的那些人,一定不會聽張明的,哪怕張明滅了青狼山,震懾力大增。張明一定會親自上飛虎寨,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楊少羽和其他兩位老者都明白鷹鈎鼻老者的意思了,張明上飛虎寨剿滅土匪的時候,他們安排高手藏在暗處,用破罡弩偷襲,說不定真的能一舉擊殺了張明。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他們也沒有任何責任,因為張明是死在飛虎寨的山賊手裡。

不過,破罡弩只有一隻箭,機會只有一次。

破罡弩的箭,是特製的,只有朝廷工部才能製造,其他的勢力,還沒有那樣的能力。

箭桿的強度一旦不夠,發射出去的箭,就會被弓弦震成粉末。畢竟破罡弩是可以用來對付先天武者的,弓弦的彈力,強大得可怕。用鋼鐵做箭桿,倒是強度足夠,可是又太重,不能保證射程和準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