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完那些考中舉人學子們的試卷,其中只有兩三篇文章不錯,可也只是勉強達到了舉人的水平,別說和張明的文章相比,就算成為進士,也不可能。

“賈老,將那些批改試卷的官員都召集起來,本王有事要問。”五皇子放下手中的試卷,對賈供奉說道。

“殿下,老夫這就去。”賈供奉身影一閃,消失了。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六個閱卷的官員都到了。

“下官見過殿下。”六人跪下行禮,五皇子微微一抬手,說道:“都起來吧。”

他們都猜到,這次五皇子找自己,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五皇子將張明的試卷遞過去:“本王看到一篇文章,很是喜歡,其文采學問,都是上等,可奇怪的是,寫這文章的學子,卻並沒有中舉,希望各位大人為本王解惑。”

六位閱卷的官員都是一臉疑惑,等到看完了張明的文章,他們才明白五皇子說的好文章是什麼含義。

張明的文章,立意高遠,文采高深,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文章,至少比起他們幾位的水平,起碼要高出一個檔次。

“殿下,這篇文章,的確非常好,是第一等的。可是我們六人,並沒有見過這試卷,如若是我們批改,這樣的文章,不可能落榜。”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官員說道。

五皇子看了賈供奉一眼,賈供奉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是真的。張明的試卷,的確沒有經過六位閱卷官員之手。

五皇子又看向主考官,冷聲道:“王大人,你也是讀書人,為官快二十年了吧。你說說,張明的文章和這些榜上有名的人的文章相比,差在哪裡?只要你能說服本王,本王定會保你無事,還會為你加官進爵。可是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王定不會輕饒。還請王大人不吝賜教,也好讓本王漲漲見識。”

主考官王大人一下子癱軟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對五皇子的壓力,他崩潰了。

他身為王家的人,不能出賣家族,又說不出張明的文章哪裡不好,這黑鍋,只能自己背。只是希望自己死後,家族幫助照顧家裡的妻兒老母。

畢竟,就算他說出了事實的真相,王家也不會放過他,並且家裡的人也會遭殃。

“不說話?”五皇子冷笑,“你是無話可說,還是用沉默來抗議?”

五皇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走到主考官王大人的身邊,狠狠地踢了他幾腳。五皇子雖然不是絕世高手,但也是一流武者,王大人被踢得頭破血流,嗷嚎大哭。

其他的六位官員,看著暴怒的五皇子,都是寒戰若驚。

“大乾朝現在到處都有造反不穩的跡象,一切根源,都是你這樣的貪官汙吏徇私舞弊造成的。”五皇子大聲說道,“要是沒有你們這些官員徇私舞弊,天下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爛事?老百姓怎麼會沒有好日子過?”

“要不是本王今天來衙門檢視試卷,張明這個大才就被你這狗東西埋沒掉了。還記得四十年前的嶽峰嗎?本來嶽峰是朝廷的棟梁之才,完全可以為朝廷,為天下效力,但卻被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給逼到劍宗去。四十年前你們這樣對待嶽峰,現在又這樣對待張明,如此下去,朝廷哪裡還有可用之才?真是豈有此理。”

五皇子最後將憤怒化成了一聲嘆息。

“賈老,我們走吧。”五皇子一臉平淡對賈供奉說道。

賈供奉跟在五皇子身後離開,主考官王大人還認五皇子放過他了,心中高興,終於撿回來了一條命。五皇子仁義,看來所言不虛。

可是哪裡知道,剛走到大門口的賈供奉一掌揮出,先天真氣凝聚成的掌力,直接打在王大人身上,將其斃命。

“你這樣的狗官,還能活命,那還有天理嗎?”賈供奉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

本來以五皇子的為人,就算王大人犯了法,也需要按大乾朝律法來審理,可是這次他是壓不住怒火,失去了冷靜,暗示賈供奉直接出手,將王大人擊斃,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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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賈供奉對五皇子說道:“殿下,以老夫看,這王大人不過是王家一顆小小的棋子,王家為了對付張明,不但對其進行追殺,居然還動用了官府的力量。”

五皇子點頭道:“賈老你說的這些,本王當然知道,張明和那王大人無冤無仇,他要不是受到了王家的命令,不會私自扣下張明的試卷。再說了,要不是有王家在背後撐腰,那王大人哪裡敢如此放肆,明目張膽徇私舞弊?”

明明知道安西府來了一位皇子微服私訪,可是依然敢徇私舞弊,可見膽子之大,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可是五皇子拿王家毫無辦法,甚至暫時不敢找王家的麻煩,宗門世家的力量,太強了。就算是朝廷,也不敢輕易觸動他們,別說他現在只是一個皇子,就算將來真的成為了皇帝,面對這些宗門世家的時候,也是如履薄冰,力不從心。

求才若可。

這也是五皇子想要為朝廷,為自己發現收攏人才的根本原因。

“宗門世家,根本就沒有將朝廷的律法條例放在眼中。將來要是有機會,本王一定要讓大乾朝做到有法可依,依法治國,百姓安居道。

只是,他自己的心中,不認為能辦到。

大乾朝立國千年,當年太祖皇帝武功天下第一,雄霸天下,可是依舊沒有能讓宗門世家臣服。

賈供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五皇子。很多的事情,不是有了信心就能做好的。

千年皇朝,萬年世家。

自古以來,好像王朝和宗門世家,都是共存,一直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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