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因為食用了不新鮮的海鮮,讓孩子失去雙親,讓老人失去兒孫,這些疾苦,難道還抵不過到手的那幾兩銀子嗎?“

柳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算是磨破嘴皮子,她也得將海鮮標準推行下去。

古有商鞅變法,今有她柳傾設定海鮮標準。

“至於打壓,“柳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諸位怕是多慮了,若是諸位信得過,我願意培訓一批人,教給他們挑選海鮮和儲存海鮮的方法,再請他們去諸位的酒樓裡做工便可。“

眾人聽到柳傾這番話,才徹底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一來,他們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柳傾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酒樓若是真吃出個好歹,他們還是得擔著。

二來,若是真能培訓出挑選海鮮的能人,他們再請到酒樓裡,對於他們做海鮮來說,也是沒壞處的。

總之,柳傾這一番說辭讓他們完全挑不出個毛病。

過了兩日,醫館那邊突然傳來訊息,說是在酒樓過敏的人裡,已經有人死亡。

聞到訊息,柳傾感覺自己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她那日所說的那些,竟然一語成讖。

再想想當日林楓對晉元白的看法,看來自己確實想錯了。

她本來以為,晉元白此人,雖說詭計多端,但多少還不至於會枉顧人命,但是現在看來,她當時確實不應該給晉元白一個機會。

自己那日,話說的確實重了些,如此想來,她心裡有些愧疚。

再加上多日沒有見過林楓,她這心裡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她走到廚房,淨手後,和麵,擀麵條,一氣呵成。

擀好麵條,她放進鍋裡煮了煮,撈起來放到冷水裡涼著。

她在廚房裡忙的像一隻小陀螺,一會嘗一嘗鍋裡的飯菜,一會移到案板上切菜,忙的不亦樂乎。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並不只是一個廚師,反而更像是一個為丈夫洗手做羹湯的小妻子。

她挑了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在鍋裡榨出來油,又挑了一塊大骨頭,放入鍋裡慢火燉著,加入蔥段,薑片,八角。

她在心裡估算這時間,約八成熟的時候,將鍋裡的肉撈出來,放在菜板上切成厚薄適中的肉片。

然後在鍋中倒油,燒熱,蔥姜撒入鍋裡,放入泡發的木耳,銀耳等,然後加入切好五花肉,爆炒以後加入高湯。

最後加入澱粉勾芡,她用勺子慢慢攪拌,眼神也愈發柔和。

“小安,“柳傾探出頭,對著門外喚了一聲。

不多時名喚小安的小廝顛顛地跑過來,眼神貪婪地往鍋裡看了看,也不知道這掌櫃的是做了什麼,竟然這麼香。

“掌櫃的,您叫我。“

“你去林府傳個信,就說我一會兒帶著飯食登門拜訪,讓那林公子莫要出門。“

她嘴角掛下淺淺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小安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目光不捨地看著仍然在爐子上燉著的鍋。

“別看了,給你留著。“

柳傾輕輕拍了拍小安的頭,要說,這酒樓裡的夥計全被她寵壞了,一個個敢對主子做的飯食垂涎。

拿小安來說,他的胃已經徹底被柳傾養刁了,以前什麼東西都吃,現在,外面的那些飯食他吃上兩口,便失去了興致。

小安一聽說給他留著,馬上一溜煙跑了。

他騎馬趕到林府,直接把馬交給了門口的小廝。

“林公子,林公子。“

他這般急切,還讓林楓以為柳傾發生什麼事了,急忙從廳裡出來,目光帶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