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將商印接過來,面上沒有喜怒,彷彿接過來的只是一塊豆腐罷了,看的簡修文一陣氣結。

她心裡清楚,這商會會長的位子,自己要是想要坐穩,還得有一段艱辛的路程,現在高興,確實太早。

“諸位,有勞大家一直為我卑縣的事務操心,傾兒在這裡先謝謝大家了。“

她微微屈膝,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這一禮,她行得不屈。

話裡話外,她說得很明白了,這是在卑縣,不是在臨縣,卑縣的事情,得卑縣自己關起門來說,別的人,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先禮後兵,她行的正坐的直,不會讓人拿住不得禮的把柄。

臨縣的幾位會長都是老滑頭,自然能看出來柳傾的意思,尤其是一直起關鍵作用的張會長,此刻更是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一介女流,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反而跑到男人堆裡,幹著男人的活,真是沒有教養。“

柳傾抬眸,清澈的眸子緊緊鎖住張會長,讓張會長一時有些心虛。

有了張會長開頭,後面的幾位會長紛紛站起來,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聖人曾經說過,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柳姑娘一介女流,整日混跡在男人堆裡,就不怕旁人說閒話嗎?“

柳傾只是淺淺笑著,看著面前接二連三站起來的會長,並不言語。

一直到眾人說完,柳傾拍拍手,面上沒有絲毫的怒意,更是襯得幾位長輩為老不尊。

她身體裡住著的是一個現代的靈魂,本來就是人人平等的想法,雖然在這個時代裡不可能實現,但是像男尊女卑這一套,在她這裡根本行不通,她心裡根本就不認同幾個會長說的話,剛才幾個會長的一通長篇大論,在她眼裡,不過是一群老頑固,狗屁不通。

“幾位會長若是因為我是一介女流,就不願同我共事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們虧大了。“

為官的,最怕別人說不清廉,經商的,最怕別人說虧本,此言一出,幾個老會長瞪著眼睛,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給瞪到地縫裡去。

別人看到這樣的眼神可能心裡會怕,但柳傾不怕,她大大方方地直視著幾個會長的眼神,以四兩撥千斤的力量,把幾位會長的怒氣化作雲煙。

王栩賢一直跟在柳傾身後,他不服氣,就算是輸也得輸得明明白白的。

飯桌上,聽到柳傾要走,他便也接著告辭,說什麼也要跟著柳傾。柳傾好說歹說,說自己現在沒有空閒,他認定要和柳傾重新比試,哪裡能聽得進去,柳傾拗不過他,只好帶著他一起進來。

剛進來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被柳傾吸引了去,便忽略了王栩賢,王栩賢也自覺站在一旁,不說話,還真的讓人以為他就是個一般小廝,沒有放在心上。

“嗬,幾個大丈夫,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小姑娘,還真是有頭有臉,“王栩賢口氣是一貫的欠揍。

柳傾目光露出驚詫,回頭望了王栩賢一眼。

王栩賢根本不看她,他生性高傲,被柳傾這般贏了,心裡自然不高興,但是看到柳傾被眾人欺負,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心裡更不太得勁,便自顧地說便道,“只憑著女兒身,便不答應合作,這會不會太牽強了些,說什麼沒家教的話,會不會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