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父親可曾想過女兒,女兒腹中胎兒不滿三月,正是緊要關頭,若是那些假裝真的全部失去女兒會不會受到刺激,然後失去肚中的孩子!”

“於公,林安領兵在外,保衛家國百姓,而他的妻子卻在京城被人算計,這是多麼令人心寒,於私,女兒孤身一人留在京城,作為孃家人不應該體貼照顧嗎?”

可是自己的孃家人又做了些什麼?

林煜竟然趁火打劫。

林妙雪目光越來越冷,聲音越來越冷。

那一起去尖銳的詰問,就像是一把把利劍射出去。

傷人又傷己。

她看似是在談論林斌的事,又何嘗不是在替上輩子的自己質問。

替那個委屈了一輩子,最後慘死的女孩兒喊冤。

她說到最後,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彷彿要將上輩子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林斌所有的表情都在剎那間僵住。

以前總不覺得,此時聽到女兒的話,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不知不覺中長大,而且受了那麼多委屈。

他抬起手想要擦乾林妙雪臉上的淚水,卻被林妙雪輕輕躲過。

“雪兒,對不起……”

“父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會去求情,但是……”

死罪難逃,活罪能免。

林妙雪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走出一段距離,林妙雪臉上的眼淚已經被風吹乾,傷心難過,委屈更是被他藏在心底,嚴嚴實實,任何人都看不到。

玲瓏站在一旁心疼自家主子,“小姐,您還是心軟了!”

林煜盜竊這個局,是林安走前邊設好的,不然,林安又怎會讓自己妻子的嫁妝失竊。

林安並沒有趕盡殺絕,但是此局卻可以讓林家徹底離開京城。

也算是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變相的讓他們遠離朝堂,遠離三皇子。

畢竟,林煜一個被罷官流放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但是林妙雪……

林妙雪笑了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況父親有一句話說的對,祖母承受不住!”

老夫人年事已高,身體衰弱,已經不能再經受任何刺激。

若是因為林煜,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她承受不起。

打老鼠傷玉瓶,太不划算。

林妙雪一個人在花園兒裡呆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