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們是因為你?”顧銘揚沉聲道,略顯失望的望著餘念卿。

“不然呢?”餘念卿反問,斜眼望著顧銘揚。

呵,他現在是在怪她嗎?可他有什麼資格怪她?這一切與她有什麼關系?

有誰規定她知道如何應對迷障,就必須對他們負責?便是強盜,也不會如此不是?

“你……”顧銘揚想要指著餘念卿欲要點什麼,可張了張口,卻又啞口無言。

他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立場可以對餘念卿指責,故張了口卻是什麼都不出來。

若是身為一個旁觀者,對於餘念卿的做法,他或許會贊同。畢竟餘念卿此舉並沒有錯。

可俗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世人皆如此,他亦是不例外。

明明餘念卿只需要動一動手指,他的兄弟們便會從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到毫無可能毫發無傷。

其實他不求他們能夠在這迷障毒氣遍佈的區域來去自如,但只要不讓他們在深山中趕夜路,他便滿足了。

畢竟即使他們都經過訓練。在這山中便是遇到某些大型的動物,也能保得性命,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萬能的,他們也是會受傷的,現在有機會讓他們減少受傷的機率,他怎能不爭取?

可結果卻是餘念卿直接拒絕了,連想都不想,這如何讓能夠平衡?

“我如何?顧銘揚,我並沒有義務管著你的人,實話,今天和你這些,其實本就不合規矩,若不是……罷了,你若信我,就照著我的去做,讓他盡早離開;若不信,便隨便你,願意留多久便留多久。”語落,餘念卿不再多。

若非是因為他們……她何必多費口舌?南山之所以這麼多年來還能不被開採殆盡,還能保持著平靜,不像縉風山一樣被人佔掉,極大的原因便是這迷障的存在。南山中的迷障並不僅僅是在南山崖這裡存在,可以,深山處,每隔千米便會有一處,不瞭解三種地形之人,便是走出了這個也極有可能會誤入另一個。

除非他們有印製迷障毒氣的藥丸又或是同如今的沈景初一樣,因食用了百年靈木芝樹根而百毒不侵,否則進入深處,超過三日便無法再走出去。

試問若是無論派多少人進入深山之中,最終都消失殆盡,還有誰敢再派人進來?流傳出去玄而又玄的名聲,又會嚇跑多少人?

她知道剋制毒氣的法是從徐伯手中的藥行村世代流傳的手劄得到的法,否則她此行過來,也不過是帶些尋常的解毒丸過來碰碰運氣罷了。

能夠苦心勸他們離開,餘念卿自認為她已經足夠給某人的面了,畢竟若不是因為某人的命令,他們也不會硬要跟著她過來,進行所謂的貼身保護,可這又怎樣?並不是她求著他們過來的,不是嗎?她只需要無愧於心。

畢竟無論怎麼,與她而言,沒有他們的存在會更輕鬆些不是?縱然她可能會有危險,但也僅此而已。

“……”顧銘揚默了片刻,才道:“多謝餘姑娘告知,到了營地,我會讓他們立刻離開的。”

他終是妥協了,餘念卿並沒有必要騙他,而他也不願意為了她而讓他的兄弟們陷入險境,防患於未然又何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