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荒

“卿，你剛剛什麼？再一次，二叔沒聽清。”餘二叔著還一邊掏掏耳朵，以示他剛剛真沒聽清。

“二叔，您是我們家的長輩，既然要照顧我們，能不能陪我和弟弟先去還錢？”餘念卿的聲音有些微弱，似是害怕餘二叔拒絕，話時雙眼更是動也不動的望著餘二叔，望地他頭皮發麻。

“還錢？還什麼錢？”不等餘二叔回到，一旁密切關注的祝桂花就大聲質問道。

“就是……就是……”餘念卿結結巴巴就是不出口。

“就是什麼卿你倒是快呀，結結巴巴的幹嘛？難道二嬸還能吃了你不成？”祝桂花瞪大她那雙隱在橫肉裡的雙眼。

“是之前父親生病，家中沒有多餘的銀兩，沒有辦法就拿鋪到當鋪裡抵押，今日是最後期限，若不及時拿錢去贖回來，這藥鋪就得被當鋪收走了，除此之外，操辦父親葬禮時，銀錢不夠，就和街頭的李大馬叔叔借了一百銀錢應急，期限也是今天，若是二叔今天不來，念卿也是得去找您的。”

“什麼？你居然拿藥鋪去抵押了？還有敢找李大馬借錢，難道你不知道……”餘二叔聞言，立刻炸毛道。

這李大馬可是放貸的，尋常人怎敢跟他借錢？這侄女怎麼就這麼不懂事，不僅借了，還借了一百塊大洋？

“我知道，可家裡的錢早就給父親看病跟給念辰調理身體花光了，藥鋪也是一直是賠錢買賣，若不借，總不能讓父親這最後一段路都走得不安穩，不能替父親承擔病痛已然是不孝，念卿怎能，怎能還不讓父親風光離去？”到最後，餘念卿已經泣不成聲。

“你……”餘二叔指著餘念卿，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二叔二嬸，你們有錢嗎？能不能借給我，好讓我把錢還了，再把藥鋪給贖回來，我不能讓父親守了一輩的藥鋪葬送在我手裡啊。”餘念卿沖到餘二叔的身邊，用力扣住他的手。

“這個，卿啊，你二叔家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有錢能借給你，咱有話好，別動手動腳的哈。”祝桂花見自家當家的被餘念卿動作飛快的抓住，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都掙不開，只能上前拉著餘念卿的手好聲好氣道。

“可是二嬸，你們不是有錢嗎？我上回還聽珍珠妹妹，你要給她買新衣裳，還買珍珠項鏈給她，好讓她與名字更相配，還要送珍寶弟弟去上學堂，還……您都有錢置辦這麼多了，怎麼會沒錢呢？您看，這是借條和當鋪的收據，我們一起去把債換了，然後把房契收回來，好不好？”著，餘念卿便掏出兩張紙出來。

“卿啊，別聽你珍珠妹妹瞎，二叔二嬸哪裡有這種錢啊，也實在是沒錢借給你們，想幫也有心無力啊。”著還不忘朝一旁剛剛逃出餘念卿手爪的餘二叔打眼色。

“對對對，卿啊，二叔是真的沒錢啊，你看我們這模樣像是有錢的嗎？”餘二叔邊擦著冷汗邊道。

“像啊！”奈何餘念卿只是一臉天真的望著他們，眼裡的真誠一點都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