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黑發紅眼沉默的對峙,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是火山噴發前的壓抑。

瀑布之巔,兩座雕塑在戰鬥餘波中轟然倒塌,碎石如雨墜落,濺起層層水花。

如同戰鼓敲響,宣告著新一輪戰鬥的序幕。

兩人幾乎同時動身,仗著紅霧好木遁細胞的強大自愈能力,以傷換傷的打法讓這場對決格外慘烈。

血花在空中綻放,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骨骼的脆響與血肉的撕裂。

每一次鎖鏈與長刀的碰撞,都似在與死亡共舞,卻又在這死亡的邊緣尋找生機。

宇智波帶土抓到機會,突然,他抓住鏡知由的手腕,反手將她抵在石壁上,短刀朝著手心而去。

原本被壓制的人卻像一陣輕煙,消失不見,從背後傳來的破空聲昭示了她的位置。

“是幻術?”

能騙過寫輪眼的幻術?

“同樣的招數別想奏效第二次!!!”

宇智波帶土是個瘋子,短刀穿透自己手心紮進她的這種招數,也就這種瘋子才做的出來。

長刀被透過神威空間飛旋而來的鎖鏈擊飛,鏡知由的進攻似乎被阻攔。

就在宇智波帶土準備後撤暫避鋒芒的時候,他的後頸卻傳來五指擠壓的觸感。

袖白雪確實被擊飛出去,但鏡知由並未撤退,鎖鏈從她肩胛骨的地方穿過,像是穿透了一片虛無的空氣,但她掐住宇智波帶土的手卻結結實實觸碰到了真實。

鏡知由將帶土掄倒在地,奪過屬於宇智波帶土的鎖鏈短刀,一左一右貼著他的脖子插進地底。

鏡知由騎坐在他身上,雙手死死掐住他的眼眶,這是每個開眼宇智波的禁地。

瀑布激起的水滴混合著汗水,順著他們的面板流下,濕透的長袍緊貼曲線。

按在眼眶上的手可不只是威懾,某種封印的術式瞬間覆上,將寫著瘋狂與興奮的紅眼蒙上一層薄紗。

“你的命,是我的。”

不可以用這種自爆的術式,來損失這註定轉交財産的剩餘價值。

宇智波帶土眼神一凜,卻突然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卻又帶著一絲詭異,像是在慶祝一場只有自己能領會的勝利。

終於結束了啊。

他貼著脖頸兩邊的短刀昂起頭,湊到鏡知由耳邊輕聲說:“來啊,殺了我。”

鏡知由將戰俘不安分的腦袋狠狠按進土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你會如願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又在用那種一錯不錯的視線盯著她了。

熾熱又黏膩的,光是感知到都足夠別扭煩躁。

但要是移開視線,倒顯得她率先示弱了一樣。

“再挑釁我的話,真的會把你做成人傀儡。”鏡知由指尖冒出攪碎須佐能乎的同款絲線。

“挑釁嘛,你要這麼認為也行。”

宇智波帶土懶洋洋地躺在地上,被封印了神威寫輪眼的他好像徹底放棄了掙紮,又像是已經吸取到足夠力量的野獸,饜足地休養生息、恢複體力。

只有眼球死死追蹤著,一直不肯從別人身上下來。

鏡知由一腳踹在他腰上,這家夥也不帶反抗一下,像極了不肯翻身的鹹魚。

她幹脆彎下腰,一點不嫌棄地抓著他混著泥土和汗液的長發,往遠離瀑布的方向走,這邊老有水滴濺起,就像下雨一樣,她不喜歡。

“哎哎哎!前輩這樣的姿勢很痛哎。”宇智波帶土手腳麻利地拔掉脖子兩邊的短刀,在鏡知由開始拖行之前,完美避開了給自己傷上加傷的隱患。

“嗯?你剛剛叫我什麼。”

鏡知由腳步一頓。

她這種時候又無法理解宇智波帶土的腦子了,雖然她大多數時候覺得他都很不正常。

“前輩啊,”宇智波帶土相當理直氣壯地表示,“你是斑大人的弟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