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可得,為了夢中所見的美好未來,革命中的流血與犧牲也變得能夠被接受。在木葉人看來,這些犧牲是為了實現更大的目標,是為了讓未來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宇智波止水消失後,他腳下的樹幹裡,傀儡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低耗能模式。

精靈族哄幼童睡覺的戲法,本體曾經對戰後脫力的宇智波帶土施放過,在森林的氣息中,再敏感脆弱的小精靈也能安睡香甜。

自然會包裹住孩童的氣息,免於敵人的探查。

一般來說,這戲法毫無破綻。

嗯……一般來說。

鏡知由伸手抓住一隻宇智波小鬼的胳膊,攬住他的腰往樹洞裡躲。

因為不是第一次了,宇智波鼬相當安靜乖巧地一言不發,任由自己被人挾持進狹小的樹洞空間。

等到外面的氣息消失,他才張嘴,“你又在躲止水哥嗎?”

鏡知由才不回答他這個問題,小聲地抱怨,“你這小鬼怎麼總是能精準地找到我的樹洞。”

宇智波鼬抿抿唇,就像某人的避而不談,他也不能說出,鏡知由使用的查克拉和一般忍者的查克拉不太一樣,生與死交融,陰陽混雜,就像焰火中的冰塊一樣。

不被發現的時候,只以為那冰塊是焰火的內焰,可一旦意識到其陰遁的冰塊本質,就像白紙上的墨水一般醒目。

樹洞內的空間不大,它本來就是讓精靈幼崽小憩的魔法,鏡知由躺下以後,宇智波鼬便只能侷促地縮在角落。

但他總是不離開的,有時候還會找鏡知由心情好的時候搭話。

宇智波鼬的問題麻煩又不麻煩,就算是傀儡也有一萬種話術敷衍過去,但他的眼神有時候就像溺水的人望向最後的一支浮萍,看的傀儡肩頭一重。

不久前從守鶴那裡學會的責任的重量,讓她求助了本體。

後來,宇智波鼬就得到了和宇智波止水差不多的待遇,大多數時候都要召喚本體來應付。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鼬。”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鏡知由早就知道這小鬼的名字,宇智波族長的長子,被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還是宇智波止水那家夥的好弟弟。

他不是第一次介紹自己,卻是第一次詢問鏡知由的名字。

“……”

宇智波鼬輕輕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沒有那麼好,是他估算錯誤了嗎?

“壬十六。”

根部是這樣的,十天幹加上考核透過時的名次,就是底層炮灰們的代號。

鏡知由是壬年第十六個殺死同伴進入根部的忍者,於是她叫壬十六。

十年以後,在新的壬十六誕生之前,如果她沒有突出到能取得志村團藏授予的新代號,估計也會因為實力不濟死在某次任務裡。

反正不會産生因為代號重複産生的麻煩,至少根部成立以來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

畢竟根部就是一個如此垃圾的地方,它將忍者視作消耗品,不加以教導、不進行培養、不投入資源,僅僅只是使用和銷毀。

忍者的價值被剝削,潛力被忽視,成長被遏制。

志村團藏只關心如何利用這些忍者,榨取他們的最後一絲價值,而從不考慮他們的未來和發展。

但一方面他手下又極其缺人,特別是缺少頂尖的戰力。

鏡知由猜測這可能是因為志村團藏其人其能皆屬平庸,管理手段更是拙劣不堪。他心知自己並無駕馭頂尖忍者的本事,因而採取了壓制手段,遏制手下人的發展。

他害怕優秀的人才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於是便不提供成長的機會,也不給予應有的資源和支援。

真是垃圾啊。

鏡知由若有所思地感嘆,也不管一邊擠著的宇智波鼬,她真的得休息了,從轉校到這個忍界開始,她的【傀儡戲】就沒有停止運轉過。

雖然輝夜奶奶和泉奈叔叔自有靈魂注入驅使,維持那具傀儡的力量也來自於她。

“壬十六……”宇智波鼬口中輕輕琢磨這幾個簡單的位元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用心雕刻,彷彿那幾個字承載著無盡的重量。

而被他呼喚的人,卻早已陷入夢境,靜靜地躺在那裡,面容沉靜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