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小奇跡,好久不見

宇智波飛惠已經是個成熟的長老了, 她並不需要鏡知由護在身邊。

“你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吧。”

“咳咳。”她捂著嘴巴咳嗽兩聲,背脊卻挺得筆直,完全看不出差點施展寫輪眼禁術的虛弱。

“去做你想做的吧, 我倒也不是那種扞格不通的老頑固。”

本來黑暗宇宙就是個空想的思維世界, 在這裡,信念的力量被無限放大,像那種只要相信自己能行就一定能做到的玄幻設定在這裡屬於基本操作。

比如對寫輪眼無比傲慢自豪的宇智波一族, 只要堅信不可能存在能夠困住寫輪眼的幻術,就能從記憶的空洞中掙脫,仔細想想這種設定還真是非常熱血漫。

在施展禁術之前, 宇智波飛惠其實就已經破解了“幻術”。

因為相信, 所以成功。

思維的空想就是這麼無序且不講道理。

事實上,宇智波飛惠身上的傷主要來自被鏡知由打斷施術造成的反噬,當然這點反噬比起施術的代價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鏡知由並未準備為三長老停留,要不是透過記憶空洞中的一瞥,她連這位長老的名字都未曾記下。

宇智波飛惠的年紀其實並不算大,若放在後世,她還能在職場上繼續拼殺。

然而,在這個平均壽命只有三十歲的時代, 戰爭的殘酷早已將她的精氣神吞噬殆盡。

她的面容雖未布滿皺紋, 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蒼老。

那種蒼老並非來自歲月的侵蝕, 而是無數次生死考驗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在某種程度上,她甚至帶著一種死而無憾的豁達,這樣的安詳常常被人稱作是死氣。

但她也是值得鏡知由敬佩的人。

宇智波飛惠曾經在最相愛時親手結束愛人的生命, 這樣一件本該令人痛徹心扉的事,竟在回憶中顯得有些平淡。

然而,回憶起第一次觸碰到權力的瞬間, 那種震撼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激起的震蕩甚至引起了鏡知由的側目。

採購出納背後隱藏著的暗流湧動,那些複雜的利益糾葛、隱秘的權力博弈,以及每一個決策背後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都讓她的心靈深處泛起層層漣漪。

這種更為深沉的震撼,遠比愛情的消逝更加刻骨銘心,成為她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印記。

我,是所有人的無二。

沒人能在我的人生裡搶走鏡頭與高光,我是唯一的主角,我主宰我。

“飛惠長老。”

踩在交界地與忍界的邊緣,腦內無數座標數字翻飛卻不像財務數學那樣讓鏡知由頭疼,就像輝夜奶奶說的那樣,繁複玄奧的空間軌跡從不是遙不可及的秘密,而是如同河邊那些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圓潤的鵝卵石一樣,清晰可見,觸手可及。

鏡知由側身回頭,半邊散開的發辮在路途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規整,發絲如同被風拂動的黑色綢緞,在半空中肆意飛舞,張揚而無拘無束。而用傀儡絲繫著的另一半發辮,雖有些鬆鬆垮垮,卻因那顆銀月紅寶石的點綴,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明明是漆黑的眸子,卻在交界地的紅光中被染上了一抹猩紅,如同夜空中燃燒的火焰,熾熱而神秘。而那顆藏於眼瞼的小痣,也在紅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瘮人,彷彿是命運在她臉上留下的印記,為她增添了一絲不似真人的妖異。

“稍後見。”

鏡知由微笑,唇角帶著自信的弧度,她已經鎖定了界門的位置,說完一轉身就沒了影子。

宇智波飛惠從袖口捏出幾沓被緊緊攥在手心的起爆符,後仰著脖子大口喘氣。

不管鏡知由攜帶著怎樣的秘密,至少此時此刻沒有要了她的命。

在那孩子背上的時候,宇智波飛惠確實動過犧牲自己將這個異常葬送於此的念頭,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