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能夠感知到,有一道目光,跨越虛幻與真實,生與死的界限,在貪婪地渴望著與共犯小姐的惺惺相惜。

會在那裡嗎?

鏡知由傀儡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而封閉的空間。

四周的牆壁冷冰冰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沒有窗戶,應該是地牢,唯一的一扇小門緊鎖著,就不知道是暗部還是警務部。

沒有一盆冷水將她潑醒,估計不是警務部。

如果在暗部,她是根部的人,應該不會送到拷問班。

傀儡的記憶還停留在中了幻術之後的精神混亂,那個叫宇智波止水的暗部忍者後來似乎和他的族人發生了點沖突。

不過就結果來看,估計還是火影的大義壓下了忍族的不滿。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躺了多久,哪怕傀儡的痛覺系統做的比較粗糙,但當她試圖稍微活動一下身體時,每一根骨頭都像是被重物壓過,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

傀儡抬手摸上臉頰,面具被摘下來了,也對,作為俘虜,當然要透過面部特徵查出背後的祖宗十八代。

不過作為根部轉校生,除了孤兒的身份和十六號這個在根部查重率極高的代號,其他的資訊估計就連志村團藏這個根部頭頭來了都查不出來。

傀儡撐著地板坐起來,這間牢房刻印著封印查克拉的術式,更別說她雙手還被忍者特製的鐐銬拷住,杜絕了結印逃脫的可能。

小門上有個僅能容納一隻眼睛視線的孔洞,一隻黝黑的瞳孔正向裡張望。

“咦,你醒了啊?”

傀儡反應了一會,才抬頭看去,她艱難地張開幹裂的嘴唇,喉嚨裡發出一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滿是篤定。

“是你。”

那個對她施放幻術的家夥,那幻術極其精妙,雖然沒有窺探到鏡知由的秘密,卻讓她被迫回想起希望之峰學院的那次考核經歷。

宇智波止水有些訝異,卻很快邏輯自洽,他幹脆掏出鑰匙,開啟這扇牢門。

三戰結束之後,他就升任了暗部的小隊長,在暗部的地牢,這點許可權還是有的。

小卷毛宇智波嘴角噙著笑意,拉開門的瞬間,走廊的燈光順著他的輪廓照進暗室。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傀儡停頓了兩秒,撇開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哦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需要一杯水。”宇智波止水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相當開朗地一手握拳錘另一手掌心。

在身邊隊員小聲的提醒中,終於移開死死黏在傀儡那張臉上的視線。

“開個玩笑。”宇智波止水的語氣驟然冷冽下來。

“暗部的水你恐怕是無福消受了,還是回到根部基地再喝吧。”

雖然明白這種底層忍者也只是聽令行事,但作為監視宇智波任務的執行者,他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擺出來。

周圍的眼睛,從來不止來自火影一系,宇智波的視線也偶爾瞥視。

傀儡沉默地接過自己的面具和忍具包,安靜地等待宇智波止水將手上的鐐銬解開。

錯身而過的時候,宇智波止水突然發問,“你不關心一下那兩個與你接了同一任務的同伴的去向嗎?”

傀儡停下腳步,頭也沒回,卻用那嘶啞的嗓音堅定地回複。

“根部忍者沒有名字,斬斷過去亦無未來。”

就像程式對特定問題的機械性回應一樣,說完這句,她又繼續邁步。

離開牢房逐漸恢複力氣的傀儡轉瞬間便離開了,隱約還能聽到背後小聲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