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與時間賽跑,更是在與命運抗爭。

隨著最後一根電線被剪斷,堪稱奇跡的玄幻景象終於走到終幕。

松田陣平聽到小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些曾經纏繞在他四肢上的絲線開始緩緩撤離,它們像是有生命的銀蛇,優雅地滑離他的肌膚,在空中輕輕舞動。

這些絲線逐漸收斂,不再雜亂無章,而是有序地編織、纏繞,最終彙聚成一個銀白色的晴天娃娃玩偶。

玩偶圓溜溜的腦袋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兩只黑曜石般的眼睛鑲嵌在銀白的臉上,透露出一種天真無邪的可愛。

逐漸從漂浮中感受到腳踏實地的重量,再次掌控身體的松田陣平卻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嘶。”

剛剛的動作遠遠超出了人類身體的極限。他的每一個關節都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當這一切終於結束,他站在原地,汗水混合著痛苦從他的額頭滑落,呼吸急促而沉重。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比肌肉拉傷更加恐怖的疼痛。這種疼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它更像是從骨髓深處蔓延出來的,一種深刻的、難以名狀的痛苦。

他的肌肉在顫抖,關節在哀鳴,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著抗議。這種疼痛讓他幾乎無法站立,他的膝蓋開始發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地面傾斜。

松田陣平知道,這種疼痛是身體對於超越極限運動的直接反應,是肌肉纖維和韌帶在極端負荷下的撕裂和損傷。

某種程度上,要不是他手裡的晴天娃娃在不斷釋放出瑩綠色的粒子,他的雙臂幾乎可以算是直接廢掉。

“鏡知由!鏡知由!你現在怎麼樣?!!”

來不及悼念自己死去活來的無數細胞,松田陣平在大腦裡發出吶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於是只能死死地捏著玩偶,不顧血管迸裂出的鮮紅。

秀知院,對,秀知院音樂節,第二顆炸彈在那裡!

手機呢?手機已經被扔出去,這還是他強烈要求的,萬一拆彈失敗,至少保證資訊以官方渠道傳遞出去。

總不能讓小孩匿名給警視廳發簡訊吧。

松田陣平咬著牙對外面的同事揮手,哪怕每一次揮動都代表著新的疼痛。

他要聯絡上鏡知由,立刻,馬上。

地面上,查克拉耗盡無法維持影分身的鏡知由最後看了眼半空中的摩天輪,戴好衛衣兜帽,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消失在杯戶町。

哪怕她已經努力掩飾領域展開的範圍,卻依舊被不遠處剛從夜店走出來的伏黑甚爾感知。

伏黑甚爾的異世界之旅開啟的平平無奇。

沒有經歷什麼值得拼上性命的戰鬥,也不是為了拯救或者挽留什麼美好,他從黑市淘到一把好武器。

察覺到今日運勢不錯的他幹脆把剩下的錢全部投入了賭場,結果毫不意外地輸光,如同每個她死後日子般無趣。

他沒有推開什麼奇異的門,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煩悶地想著家裡還有個吃奶的小鬼要他去養,今天手裡沒錢就帶小鬼去孔時雨那裡蹭飯好了。

反正那家夥估計也快習慣了,孔時雨抱孩子的姿勢比他還要熟練。

心裡盤算著理直氣壯的坑人計劃,伏黑甚爾的腳步輕快。

但是,邁出那平平無奇的一步後,他卻直覺不對。

可為時已晚,哪怕將抬起的腳懸在空中,屬於咒術的汙濁也再也感受不到。

伏黑甚爾眨了眨眼,這是個沒有咒術的世界,沒有咒力的痕跡,也沒有咒靈的存在,似乎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