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視界】的地圖上灰茫茫一片,這裡是未探索的區域。

不過鏡知由知道白絕網路遍佈各地,透過精靈能力感知到最近的白絕距離她只有兩公裡遠。

她攏攏鬥篷,手指觸上額頭,好像自從第一次見面,宇智波斑在她眉心封印了什麼東西之後,這個世界的排斥就小了很多。

在補習斑基地以外的地方,她也不會被惡心到想吐。

氣壓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降低,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空氣中的水分明顯增多,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水汽的滋潤。

地面開始出現濕潤的斑點,是雨滴的先遣部隊,它們零星地點綴在幹燥的地面上,逐漸擴大。

“我討厭下雨天。”

鏡知由仰起頭,雨水從鬥篷臉部的空隙砸在眼瞼,順著臉頰流到唇邊。

小孩伸出舌頭,將那滴雨舔舐,砸吧兩聲之後又低下頭,長久地沉默不語。

直到阿爾弗雷德從陰影裡走出,撐著傘的手舉至主君頭頂,他的胳膊從鏡知由的膝彎穿過,將小孩抱進懷裡,遮去一身風雨。

“理論上,只要擊散雲層就能停止下雨,雖然那既不科學也不安全。”阿爾弗雷德輕拍孩童的脊背。

鏡知由第一次在諾拉揍敵客的默許下走出家門,那天的雨滴成為了穿刺她身體的利器,像無數細小的子彈穿過胸膛。

身體不斷破碎,又不斷縫合。

從那天起,她就無比厭惡下雨天,源於對自我無力弱小的厭惡。

諾拉:“你有感受到恐懼嗎?”

鏡知由:“只有厭惡。”

諾拉:“那很好,至少說明我不用再把你丟出去一次。”

“記住這種不甘,它會一直尾隨著你,直到你戰勝它。”

鏡知由偏過頭,靠著阿福的肩膀,“根據星際和平條例,人為幹預天氣可能會對生態系統造成破壞,影響氣候平衡,導致不可預知的環境問題,是絕對禁止的事項。”

阿福:“是嗎,私以為,對您來說,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按照星際和平條例,鏡知由這樣百分之七十的黑暗生物,並不具備知性與人權。

在寰宇間,這樣的存在並不具有“公民”身份,沒有權利,也不承擔義務。

是可以交易的“戰利品”,毀壞也不需擔責的“物件”。

“啊,所以說,人活在世,需要適當偽裝。非人生物亦然。”鏡知由掰著手指頭數落著自己的補習老師,“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確實對斑老師的過去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千手和宇智波的握手言和,終結了戰國時期的混亂。

然而在一切向著好方向發展的時候,木葉的創始人之一,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卻選擇了背叛理想,與一切包括宇智波的族人背道而馳。

他放棄了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放棄。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很多對宇智波飽含偏見的人,也只覺得這位將寫輪眼開發到極致的宇智波終於瘋了。

宇智波斑是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他看不到未來和希望,只能以自己的方法尋求解脫,而他找到的解法,就是無限月讀。

既然光與影相伴相生,有勝者的同時必然存在敗者,有壓迫者必然有被壓迫者,它們相互依存,相互定義,沒有一方就沒有另一方的存在。

那不如創造一個幻境。

基於他所視的現實,他得出了理想不可能存在於現實的結論,於是他試圖創造一個沒有沖突的理想鄉,在虛假的幻術世界裡,真正的和平才有可能生長。

鏡知由不探究這一思想背後涉及到哲學、社會學和心理學中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