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女取根抬起頭,胸針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翅膀由細膩的金屬絲勾勒,鑲嵌著閃爍的寶石,彷彿隨時會振翅高飛。

他輕輕觸控著蝴蝶的翅膀,感受到一種微妙的震動,就像蝴蝶輕輕啄手,帶起一陣溫暖的癢意。

“蜜蜂通常意味著勤勞,作為根部忍者的前半生已經足夠辛苦。”

“換成蝴蝶吧。”

“變革與重生,很適合你。”

油女取根輕輕地將胸針別在外套的翻領上,這個動作彷彿是一種儀式,標誌著他正式接受這份祝福,並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新生。

“以及,暫時不要叫我首領吧。”鏡知由拍拍手,地上的絲線再次吐出一個熟悉的衰老人影。

鏡知由是第一次做人傀儡,這當然是相當邪惡的術法,但她想不到比這更殘酷的刑罰了。

將靈魂拘禁在這具破爛的身軀中,眼睜睜看著自己半生的努力,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財富,被人無情地奪走。

那些他曾經為之奮鬥的日子,彷彿變得毫無意義。

他會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視作奴僕、輕視到底的愚忠忍者,肆意揮霍他的積蓄,就像是在慶祝一場新生。

他們的笑聲和歡呼聲,會在他耳邊如同尖銳的諷刺從不停歇。

“根部的首領,明面上依然是志村團藏。”

那張長久寫滿野心與貪婪的臉,每一條皺紋都似乎在訴說著對權力的渴望和對力量的追求。在失去了靈魂核心之後,終於變得安詳而平靜。

那些因為野心而緊繃的線條開始放鬆,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表情逐漸平複。他的眉頭不再緊鎖,嘴角也不再掛著狡猾的微笑。

安詳如同一抹溫暖的陽光,緩緩地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變得柔和,不再有往日的銳利,而是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寧靜和超然。

如果是這樣的他對三代目火影說出那些道貌岸然的話,可信度或許會高很多。

鏡知由摸摸下巴,“但這樣就有些不像團藏了。”

她連臉都看不清,更別說做出表情上的細微變化來調整氣質了。

只能寄希望於她的同學們有這方面的天賦了。

鏡知由和諾拉傀儡交換了貼面吻,才把傀儡收回去,頂著油女取根懷疑她性向的眼神回到了根部。

她的同學們不見蹤影,估計都在地牢裡待著當幕後黑手。

志村團藏走在最前,迎面遇上了前來問責的猿飛日斬,這倒是難得,他不是一向喜歡在火影樓和團藏吵架,恨不得把他對根部殘忍的不滿和他的仁善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團藏,把孩子們交出來。”

鏡知由回憶了一下志村團藏和她相處的樣子,操控著傀儡擺出被阿福禁止小甜餅的陰沉表情。

“孩子?根部沒有孩子,只有願意奉獻一切的成熟忍者。”

猿飛日斬:“我沒空和你繞圈子,把人交出來。”

志村團藏因為不服,梗著脖子向斷甜品的人倔強對視,好半天才撇過頭,“根部抓住的入侵者都關在地牢裡。”

猿飛日斬派身後的暗部去把幾個忍校學生救出來,他本人則看著團藏身後拉著油女取根袖子的小孩。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小鏡知由,過來一下。”

鏡知由抬頭看看油女取根,對方不明所以地低下頭,又看了看三代目火影,才開口介紹,“這位是火影大人。”

鏡知由松開手,繞著志村團藏一大圈跑到了猿飛日斬面前。

猿飛日斬上下打量著鏡知由,確定她沒有收到什麼傷,就連一根雜亂的頭發絲都不存在,才恍然有了些團藏這次竟然真的改過自新的真實感。

不過沒有外傷不代表著沒有做別的手腳,他想要伸手摸摸這孩子的頭,卻被躲開了,這就讓他的懷疑不消。

於是,猿飛日斬提起了另一個話題,“缺席了畢業考試的話,會不會有些遺憾?”

鏡知由點點頭,“會的。”

“你的幾位同學為了找缺考的你,也錯過了忍術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