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男子見兩人的神情如此驚訝,頗為不解:“二位,難道以前也見過這古城?”

心武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回答道:“之前只在照片上見過,事實上,我們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古城。”

而心鈴則緊緊盯著照片上的那個紅色六芒星符號。在這張清晰地特寫上,六芒星的六角並沒有“karen”的字母標識,但是,中間的那隻眼睛還在,那種整體給人的不安感還在。

她的目光不由從那張照片移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他身上穿著很普通的休閒襯衫和長褲,襯衫有些褶皺,可能許久沒有熨燙過了。他土黃色的臉上溝壑縱橫,戴著一雙方框眼鏡,頭髮略顯稀疏,倒也有些學者模樣。

另一邊,中年男子被心武的話提起了興致:“兩位也對這古城感興趣嗎?我們可以同行。”

心武正要回答,心鈴忽然插了一句:“請問這古城有什麼吸引您的地方呢?比如說,這照片上的那個奇怪標記?”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隨後淡定地回答道:“那個符號是我感興趣的地方之一,我很想到現場考察一番,好好研究那個符號的意義。”

“那麼您認為,這個符號有沒有可能是古城的某種圖騰呢?”

心鈴此言剛一出口,身邊的心武便有些坐不住了。“心鈴,你……”

心鈴悄悄捏了一下心武的手,示意他別出聲。

“這個標誌嘛……”中年人慢條斯理地答道,“我也不清楚它是否與古城有關,不過,很可能會有聯絡吧?畢竟它大量出現在古城的斷壁殘垣上。”

心鈴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再說話。心武便繼續和這個中年男人交談開來。

交談中,男人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二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都忘了自我介紹。鄙人名叫鍾梁誠,名片上有我的聯絡方式。”

那張長方形硬紙片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鍾梁誠的名字和職稱,居然還有一個“中國歷史學家協會”的紅章。

“您是國家級協會的成員?”心武問。

“在下不才,忝列其中,其實一直沒有太大的研究成果,實在是自慚形穢。二位也覺得像我這樣的沒有名氣的歷史學家,也能擠進這個協會,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吧?”

心武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一直很仰慕您這樣的學者。學問與名聲並不是成正比的,不是嗎?”

“哈哈,好,兄臺還是很有卓見的,後生可畏啊。”

這時,他注意到心鈴一直緊盯著自己的眼睛,覺得有些許不安,於是回應了一個疑惑的目光。心鈴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將臉別了過去。

一天多的旅程畢竟是疲憊的,雖然有新認識的旅伴作陪,兩人走下車時,仍然覺得身軀很是沉重,只想先趕緊到下榻處歇息。倒是一直未受打擾的淺晨睡得很充足,下車後精神煥發。

他們在車站時就與鍾梁誠分開了,兩人一狐走在大街上,不時能吸引來好奇的目光。心鈴戴著口罩,低著頭,小心地避開了這些探尋的目光,而淺晨毫不在乎,興沖沖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坐落在西北大漠中央的這座城市,卻沒有顯出一點點荒蕪的氣息,與東部的一些二三線城市在外觀上沒有區別。但是,這裡的每個人都帶有著和東部不一樣的氣質,口中時常吐出一些難懂的方言。

除這些之外,還很明顯的區別就是當地的令人垂涎的特色小吃了。在前往旅館的路上,淺晨一直纏著心武,要求嘗試各式各樣的食品,直至心武向她展示了癟癟的錢包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