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子?大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靈歌訝異地問道。

“少廢話,”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指著靈歌的頭,“跟著我們就是了。”

“好了好了,陳叔,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好不容易夾到的喇嘛,別被你一槍崩咯。”年輕人在前面回過頭,勸慰道。

“夾喇嘛……這麼說,你們是?!”靈歌更加驚訝,其餘人也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唯有淺晨和心鈴不為所動。

“現在知道了?晚咯。以後你們得聽我指揮,明白不?不然,老子手中的槍可不認人!”中年人舉著槍,霸氣地說。

他沒有注意到,靈歌和心鈴相視一笑,剛才的訝異不過是一種表象。

話語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土路附近。麵包車司機顯然與那三個人熟識,與年輕人攀談起來。中年人則催著一行人上車。

正在這時,心鈴突然舉手喊道:“報告,我想上個廁所。”

中年人原本想罵句髒話,但看見心鈴可愛的面龐,轉口說:“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就在樹林子裡找個地方吧。”

“是!”心鈴轉身跑進了樹林,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她便回來了。心武看見她的口袋中露出手機的一角,便明白剛才她都做了些什麼,而中年人他們顯然沒有發現異常。

麵包車總共只有六個人的空間,最後一排勉強擠擠的話也能多坐下一個人,心鈴於是坐到了心武腿上。淺晨見狀,也想坐在任炎的腿上,卻被靈歌一把拉了過去。自從上次任炎被淺晨調戲以來,靈歌的警惕性明顯有所增強。

車子上路了,沒有走高速公路,而是在土路上顛簸。車內的空氣充滿難聞的皮革味和汽油味,比長途汽車上的狀況更糟。直至上了一條稍微平坦些的鄉村公路,狀況才稍有改善。

就這樣,他們整整一天的時間,都在路上,向著某個未知的方向奔波,經過城市、鄉村,乃至深山老林。

心鈴默默記下了他們駛過的路線,發現其迂迴曲折程度完全可以與黃河河道媲美。顯然,這是一種反偵查手段,路線越曲折,被跟蹤的可能性就越低。

下午五點,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一座三線小城。

此時,天色漸晚,小城進入了晚高峰期。他們的車在小城四處轉圈,七拐八繞,幾乎在每個路口的監控都留下了這輛車的英姿,又混在車流之中,應該可以說是安全到了極點。

一番折騰後,六點,他們終於駛離城區,抵達小城郊區的一家小旅館。

心鈴和淺晨跳下車,盡情地呼吸車外的空氣。而心武和靈歌只覺雙腿痠痛,被坐了一天的腿簡直失去了知覺,最後在任炎的攙扶下才勉強下了車。

旅館背靠一座大山,破舊的磚牆讓人很擔憂它的建築穩定性。周邊有幾家小餐館,冷冷清清,似乎也沒有多少客人。

中年人又遞給麵包車司機一沓鈔票。麵包車司機清點了一陣:“大哥,這錢,有點寒磣吧?”

中年人長嘆一聲:“兄弟,你也知道,這年頭,我們這行生意不好做啊。這不,就指望著這次這個肥鬥翻身啦。”

“行吧,”麵包車司機拍了拍中年人的肩頭,又將鈔票塞回他的手中,“兄弟我,這次就當幫了你一把。苟富貴,勿相忘啊!”

言畢,他回到車中,調轉車頭駛離,沒有多說一句話。中年人拿著鈔票,望著遠去的麵包車,眼神中飽含著滄桑。“盛筵不再啊。”

心鈴就站在不遠處,偷聽完了所有對話,神秘地一笑,又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蝴蝶結。

他們在附近的餐館隨便對付了一頓。唯有淺晨眼前的飯一口未動,像是在堵誰的氣,其實是不喜歡飯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