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報

十七歲生日那場悲劇過後，靈歌雖然沒有了自殺念頭，卻一直悶悶不樂，很少說話，和人交談時吐出的話語也是蒼白無力。任炎見狀也為她擔憂，害怕她會憂鬱成疾。

那天，任炎接到母親的死亡證明，突發奇想，與自己的出生證明比對，發現上方標註的具體時間點只相差了幾分鐘。心鈴和心武的預言並未落空，父母確實是在十七歲到來之前死去的。這更加讓他感覺到命運的真實存在，也更激發了他反抗這個暴君的意志。而這些事，靈歌是不知道的。

而淺晨也還未從失去娜的悲傷中完全清醒過來，有時，心鈴會看見她在窗邊出神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神中充滿悲傷，想必是在思念娜。一同生活十年之久的、如同親人的朋友突然失去，即使淺晨用哲學的思想反覆勸慰自己要看開一些，悲傷和思念永遠會一不留意便漫漶整個心田。

心武和心鈴都想讓這三個人擺脫悲傷陰影，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直到那天……

4月29日，下午。心鈴帶著淺晨前往商場，採購一些生活用品，心武留在家中錄製影片。那天淺晨的精神狀態似乎好了一些，一路上和心鈴有說有笑。這一人一狐之間有著許多共同點，因此也有很多可以交談的話題。

那天並非週末，她們選擇放學時間出門，以免引起過多注意。淺晨也收起了狐耳和狐尾，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但是從她們身邊經過的路人，還是忍不住瞧了她們幾眼，因為她們動人的外貌，因為她們與同齡女孩不同的氣質，也因為她們身邊沒有任何監護人陪伴。

在商場門口，她們遇見了一個派發海報的男生。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身上穿著印有動漫人物的襯衫。他塞給她們兩張海報。

心鈴只瞥了幾眼，目光立即被吸引。那是一場spay聚會的海報，上用藝術字型醒目地寫著：

“廢棄別墅的狂歡派對！”

廢棄別墅？心鈴立即想到了數月之前，她和心武一同處理的別墅事件。據說因為種種傳聞的限制，那棟別墅一直沒有賣出。海報上還附有別墅照片，果不其然，就是那裡！

淺晨則將海報舉到鼻子前，嗅了幾下。“有靈力的氣味。”她用心靈感應對心鈴說。

“靈力還有氣味？”

“是的，只不過你們人類聞不到而已。而且不同靈力有不同氣味，這張海報殘留的是普通無屬性靈力氣味。”

“也就是‘原味’是吧？那麼哪種靈力是草莓味呢？”心鈴開著玩笑。

淺晨尷尬一笑，繼續說道：“這張海報很可能是由靈體制作，我們最好多瞭解一下。”

她們立即回到商場門口，追問那個發海報的小哥，卻得知他並不知道是誰製作了這些海報。他是在某招聘網站上得到的這份兼職，到達約定地點只看見一堆海報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發完它們，來到這裡領取報酬”。

第一天，他分發完畢後回到那裡，一個信封就平躺在那裡，上面用紅色墨水寫著“工資”。雖然感到詭異，但由於薪酬優渥，第二天他選擇繼續工作。今天便是他工作的第二天。

在交談時，淺晨使用讀心能力確認這些話的真實性，而心鈴使用靈力探測確認周圍沒有靈體在監視他們。

“小哥哥，這樣，我們幫你分發完這些海報，不要薪酬，你只需帶著我們到那個約定地點看看，可好？我們就是遠遠看看，不會阻止你領取應得的報酬。”

看著心鈴和淺晨可憐巴巴的懇求眼神，男生雖然並不理解她們此舉的意義，還是點頭應允。

在心理能力的輔助下，淺晨和心鈴很快便將手中的海報發放完畢，隨男生前往前往約定地點。

此時已是傍晚，他們來到了一處老舊的住宅區。這裡舊樓鱗次櫛比，許多都爬滿了綠色的藤蔓，一條條小巷彷彿被兩側樓體擠壓一般狹窄，地上的石板路也坑坑窪窪。夕陽殘照之中，這裡愈顯蒼涼。

淺晨和心鈴躲在一個電線杆後，並留意不讓影子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們只見地上平放著一個信封，除此之外不見任何事物，靈力探測也一無所獲。看來那隻靈已經先行離開了。

信封裡除了一筆錢之外，還有一張字條：“辛苦了，最後一批海報就由我親自發放吧。”

心鈴和淺晨又回到商場，購買了所需的商品後，回到了家。她們將這個spay聚會的事情告訴了心武、靈歌和任炎。

第二天，居住在這個城市的所有年輕人，包括心武和心鈴都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家門口多出了一張海報，正是那場spay聚會的海報。這些海報似乎是一夜之間發放完畢的，而且富有針對性，只有家中有16歲至25歲的成員，才可能接到海報。地傑中學門口也散落了幾張海報。

這些特徵令“曉光之音”們確信，這是一起靈異事件。

spay舉辦的時間是5月1日晚上八點，恰好是勞動節假期的第一天，任炎和韓靈歌無需請假。而心武和心鈴正愁沒有機會改善一下這兩人外加一狐的心情，便以當日有直播為由，將這一事件拋給了他們。

韓靈歌之前參加過幾次spay，有一定經驗，而任炎和淺晨是第一次，尤其是淺晨，一千餘年來第一次聽說spay，充滿好奇。那間真實鬼屋的營業收入成為了這次調查又或許是遊玩）的物質保障，萬事俱備，只待勞動節的到來。

他們興沖沖地為之準備，報名、購置服裝、設計妝容等等。然而，他們心裡都很清楚：

如果那隻靈的目的只是單純地舉辦一次spay派對，那麼他們儘可以玩個痛快，享受一下二次元愛好者的樂趣。

但如果那隻靈的目的在於別處，甚至那是一隻惡靈，那麼五月一日的夜晚將無比黑暗，韓靈歌、任炎以及淺晨也將迎來成為“曉光之音”後的第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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