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公子他沒見過,看著是個脾氣好的。

“出去,不要進來。”

一道冷漠的男聲透著門簾傳出來。

僕從一愣,剛想著公子脾氣好,沒承想就撞見了公子呵斥的樣子。

蘇閱話說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對不住,你先不用進來。”

他不該遷怒的,是最近的事情影響了他。

下人只是聽令行事罷了,要說罪魁禍首,是把他拘禁在這座院子裡的蘇硯。

被呵斥的青年並未生氣,小步走了幾下,老老實實停在了離蘇閱稍遠一點的地方。

“長公子,家主大人說您腿腳不方便,這段日子若是要出去,便叫俞塗陪您。”

“知道了。”

蘇閱把一卷舊書塞回書架,略帶煩躁。

這裡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連書籍也是。

有些字隔著幾年,連墨跡都淡了,可他總覺得是最近才寫的,那些記憶都是新的。

他想在這裡獲取些什麼有關於這些年的書信情報,看來是毫無希望。

身後的小侍衛並沒有離開,站在不遠處,雖然已經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他那種無時無刻監視的視線,讓他的渾身都不自在。

“你叫俞塗?”

“是的,公子。”俞塗的長相很年輕秀氣,但是身上穿著一套利落的侍衛輕甲,平添了一份的穩重。

“你可知道以前這裡的隨身侍衛。”

俞塗一板一眼道:“江歲大人在侯府等了您兩年,後來在家主大人的安排下出府謀生活,現如今已娶妻生子。”

江歲是和蘇閱一起長大的隨身侍衛,即便是娶妻生子,也會在府中掛著閑職的。

蘇閱原本還想招來江歲過來問問,他只說自己想念舊部,蘇硯想必不會拒絕。可既然江歲已經遠離紛爭,蘇閱反而不願再把他卷進來了。

“按照契約,他怎會出府?”

“這……”俞塗愣住了,糾結了一瞬道,“江歲是您的人,也許新主人容不下。”

蘇閱張了張嘴:“誰教你這麼說的。”

“他們說,我聽到的。”

蘇閱一時啞然,隨後捂著嘴咳了一下:“以後不要這麼說。”

俞塗挺了挺胸膛:“我聽公子的。”

蘇閱轉了個方位:“我想出去轉轉,最遠能去哪兒。”

俞塗道:“您只要在寧文侯府即可。”

“好,你把這裡收拾一下,隨後陪我去祠堂看看。”

大人說,只要不出府,上哪兒都得盯著。

俞塗把這句話就差刻在腦門上,去祠堂的路上連眼睛都不曾放鬆。

蘇閱的後頸微微有些發麻,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尷尬地摩挲兩下手指,好不容易看到了祠堂的影子。

“你就在這裡吧,我一個人進去。”

俞塗看了一眼祠堂,昨天這裡被刺客捅破了屋頂,所以早上是有幾個修繕的工人的,現下都不見了,應該是大人下的命令。

大人的耳目是無處不在的,對此他深信不疑。

“可是大人讓我跟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