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片頭回收 最後三指開全用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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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片頭回收 最後三指開全用了……
最後三指開全用了兩個時辰。程豫瑾將自己倒掛在鐵鏈上, 利用胎兒重力對抗脫力的軀體。羊水混著血水從鼻尖滴落,他在窒息感中看到無數幻影:白傲月練劍時繃緊的腰線,她批奏摺時微蹙的眉峰, 大婚夜落在他腹部的淚。
”求你......”他第一次在疼痛中嗚咽, 卻不是為著自己。當胎肩卡在盆骨時, 他竟徒手掰開自己的恥骨, 如同當年白傲月為他撬開生鏽的腳鐐。碎骨聲被遠處狂歡淹沒。
不知是屬於誰的勝利。
地牢的寒氣貼著程豫瑾後腰遊走,他分不清腹底抽痛是舊傷發作還是産兆。直到第三次在石牆抓出指痕, 才驚覺痙攣的間隔竟與更漏同頻——每刻鐘五次的鈍痛, 像有人握著冰錐往骶骨縫裡釘。
”假的......”他扯開束腹鐵甲,青紫妊娠紋在月光下起伏如蛇, ”才七個月......”尾音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絞碎,喉間嗆出血腥味。□□漫開的溫熱騙不了人,羊水混著血汙浸透裘褲, 在石板上積成小小的赤色水窪。
地牢滲著冰水, 程豫瑾蜷縮在發黴的稻草堆裡。第一波陣痛撞來時,他錯把那當成敵軍戰鼓的餘震。直到腹底傳來撕裂般的墜脹, 才驚覺羊水已浸透戰袍。他咬住手腕止血的繃帶,在石牆上刻下第七道劃痕——這是暗衛營教他計算宮縮的法子。
”呃......”第二波疼痛比預想快得多, 他不得不以長槍撐地,雙腿在血汙中痙攣成詭異的弓形。胎兒頂撞恥骨的力道讓他想起白傲月的龍紋槍,那夜她就是用這樣的狠勁挑開敵將咽喉。汗水模糊了視線, 恍惚看見十四歲的少女跪在暴雨裡, 徒手為他挖出射入腹中的毒箭。
石階傳來腳步聲,程豫瑾猛地將匕首抵住腹部。卻發現不過是隻灰鼠掠過腳踝,緊繃的腰腹頓時洩了力。胎兒趁機下墜半寸,他後腦重重磕向石壁, 在劇痛中嘗到喉間翻湧的酸水。
破曉時分,程豫瑾爬到了鐵窗下。他需要月光看清産道開指。
”出來......”他嘶啞的指令被白瑩星的號角吞沒,指尖陷入大腿淤青,”快出來......”疼痛化作實質的刀,從尾椎一路劈到天靈蓋。恍惚間他撕開衣襟,將冰涼的鐵窗柵欄貼在火燒般的腹部。
胎兒突然猛沖,程豫瑾的指甲在石地抓出帶血的溝壑。他想起孕初白傲月伏在他腹上聽胎動的模樣,那時她睫毛掃過他肚腹,像春風掠過龜裂的戰場。如今春風化作颶風,要將他生生劈成兩半。
”月兒......”他染血的手指在牆上反複描摹這個名字,每一筆都帶起肌肉的抽搐。
宮縮化作帶倒刺的鎖鏈,從恥骨直攀咽喉。程豫瑾被迫以長矛撐地,擺出近乎屈辱的跪姿。腹中胎兒像在演練攻城戰,每一次頂撞都精準碾過盆骨舊傷。
”呃啊......”他咬住脫臼的腕骨抑制嘶吼,冷汗浸透的睫毛垂下鹽霜。恍惚看見冰稜折射的幻影:少女帝王執刀剖開青梅,將核塞進他掌心,”酸勁兒過了就是甜,豫瑾哥哥且忍忍。”
現實的劇痛撕碎幻境。程豫瑾蜷縮著摸向腿間,指尖觸到鼓脹的胎膜。羊水囊在壓力下突突跳動,像極了白傲月策馬時,他貼在她後背聽到的心跳。
溫熱液體沖開緊閉的産道時,程豫瑾錯覺回到了女帝寢宮。那日白傲月醉臥湯池,孕早期的腹部貼著她脊背,水波也是這樣一波波漫過尾椎。
”出來......”他摳著石縫向後仰倒,試圖用重力催動停滯的産程。可胎兒彷彿被冰淵詛咒,任他掰開雙腿到近乎脫臼,胎頭仍卡在盆骨入口。血水在冰面蜿蜒成月牙形,恰似那人眉梢的弧度。
子時三刻,宮縮突然沉寂。程豫瑾躺在血泊裡數著冰稜融化的滴答聲,腹中劇痛化作綿密的酸脹。他驚恐地發現胎動消失了——就像那年白淩月中箭,在他懷裡漸漸冷去。
”動啊......”他發瘋似的捶打高隆的腹部,在青紫面板上留下指痕,”你娘親...咳...在等我們......”回應他的只有羊水冰涼的觸感,胎膜在指尖下發出瀕死的顫動。
雖說白傲月是見慣了,但是現在無醫無藥,她不免還是有些緊張。她屏住呼吸。想著從前的幾次經驗,以及陶先生教給她的那些方法。然而,赫連漠卻不用她。他也是見慣了的,用了幾次力,便下來了。
赫連漠對她說:“你回去吧,你的鳳君還在等著你呢。”
是的,就在他發動的昨夜,新提拔的副將稟報,程豫瑾被白瑩星所服。赫連漠說道:“去吧。去救你的情郎吧。我只期望有一天你能記得我,便回來看看。”
白傲月深深吻了他的手背。說起來有些好笑,他們素昧平生,赫連漠向來是不願意的,但是卻幾次救她於險境。
他不敢多想。
·
敵軍囚室中,陰暗潮濕,血腥刺鼻。
銀色護甲尚未摘下,程豫瑾被反綁雙手,吊在刑具上。黑沉沉的鐵鏈纏繞在胸前、腹底、腳踝。
程豫瑾高大健壯、肌肉緊實,饒是困頓於此,亦不肯收斂眸中倔強與輕蔑。
足月的孕腹蓬隆柔軟,似野獸般,是唯一的弱點。
在他粗喘的間歇,上下起伏。
肚子裡的孩子與他一樣,不滿這等禁錮。
伴隨著一陣陣發硬,比一場酷刑來得猛烈。
他一聲不吭,只抬起汗濕沉重的眼皮,向從黑暗牢門外走來的白傲月渴求著一場拯救。
白傲月率軍闖入地牢,見到被鐵鏈束身,長發散亂垂地的程豫瑾,幾步過去單膝跪在他的身前,捧起他的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設的計。只是未免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值得嗎?”
程豫瑾抬起濕漉的眼皮,終於發出喟嘆般的笑聲,道:“你瞧,你終究是來救我了。只要你來,我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