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聽我的,如果你不放趙潛,恐怕不僅是金家,連我都得完蛋。”金浩然並不是危言聳聽,說的都是實話。

金程昱雖然不甘心,但是大哥的話他還是不得不聽,因為他背後依仗便是金浩然,所以他走上前,露出抱歉的神色,歉意的說道:“趙兄啊,這事恐怕有所誤會,我多方證實,哪個匿名而來舉報你的電話實在是空穴來風啊,毫無證據可言,你也知道我身為省委書記,要盡忠職守,才能對得起我現在這個位置”

“乘龍,你這個廳長怎麼當的?怎麼還能給趙書記帶手銬呢?”

最無語的莫過於乘龍這個省公安廳的廳長了,叫抓人的是你,現在叫放人的又是你,有病吧?可是他不能不聽從命令,因為這金程昱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趙潛也是雲裡霧裡,這金程昱在玩什麼把戲啊?抓了又放,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從警車裡下來後,疑惑的問道:“金書記,你這是耍猴呢?”

“咳,這一切都是誤會,現在都調查清楚了。”金程昱面帶一絲尷尬,意氣風發的前來抓人,又窩囊的放人,雖然有些難堪,但是他也是拿得起放的下,做事果斷,不拖泥帶水的人。

“不會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等著讓我往裡面鑽吧?”趙潛為人精明,自然不會相信這金程昱會平白無故的就放了自己,到嘴的獵物就這樣放虎歸山?他甘心嗎?

“趙兄,你多慮了,我的性格你還不瞭解嘛,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實在是有些魯莽了,明天我在中海大酒店擺上一桌,就當給你賠罪了,你一定要光臨啊。”金程昱歉意的說道,心中卻是鬱悶無比,一個省委書記竟然對一個市委書記這麼客客氣氣,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是,沒辦法啊,為人精明的他從大哥語氣裡聽出似乎這趙潛似乎不好惹的樣子,連他大哥都不敢惹,更何況他呢?瞬間便有了抉擇。

趙潛始終都覺的這金程昱前後轉變實在是太快了,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剛才一副置他於死地的態度,現在卻又握手言和,更是對他恭敬有加,心中還是有一絲的擔憂。

以他對金程昱的瞭解,此人不是那種願意善罷甘休的人,一旦被他咬到,不死也得脫下一層皮來。

“既然金書記如此客氣,那我也只有卻之不恭了,明日準時赴宴。”趙潛也像個沒事人一樣說道。

他空架到中海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而已,特別是一進市委,他就大刀闊斧的清除異已,早就動了一些人的利益,這其中傷害最大的便是金程昱,他也是心中有數,不過,這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沒有真刀真槍的手段,很難在中海站立腳步,雖然他是趙家的人,但是也不想借助趙家的能量為自己在官場謀取福利,況且趙家已經和他決裂了。

金程昱他雖然根植在寧城市,但是這中海是他的大本營,丟了中海,怕是要危及到他省委書記的的地位,這趙潛來勢洶洶,絕對是沖著他這個位置而來的,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對待,不然可能會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落得個人仰馬翻之境。

他最大的有點便是眼光看的長遠,做事喜歡提前佈局防範於未來,免得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比背景,有燕京的趙家作為趙潛的後盾,而自己呢?不過和李家有一些關系,比起手段,這趙潛雷厲風行,手段果斷,做人做事沒有絲毫的顧忌,而且他有種預感,這趙潛來到中海,肯定是帶著高層給他的任務而來的,畢竟這些年貪汙腐敗的事情極為嚴重,上頭也看在眼裡,希望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改變。

前段時間有很多官職和他差不多的人都落馬了,這讓金程昱感到一絲風雨欲來的感覺,這段時間也收斂了不少,在江省他的勢力根深蒂固,更有燕京李家給他提供一些幫助,才不至於被調查,可是也不得不防,免得給政治對手拿到把柄。

“哈哈,趙兄,和我客氣啥?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以後應該相互關照才對嘛,這江省的發展離不開你我的共同努力啊。”金程昱哈哈一笑道,也是老油條,似乎把前面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趙潛心中冷笑一聲嘴上卻也微笑的說道:“那是,那是,金書記說的在理。”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這大半夜的要不是事情緊急,我是斷然不會打擾趙兄的,你也早些休息,別為了國事而操碎了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那我先回去了。”金程昱給趙潛打過一聲招呼後,便轉身離去,在他轉過身後的一霎那,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眼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

趙潛也是皺著眉頭,臉色沉思的走進房中,他關上門,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茶,思考著金程昱此番舉動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一直是金程昱的眼中釘肉中刺,欲拔之而後快,一開始這金程昱氣勢滔滔的來這裡,絕對是想要除掉自己,不然就不會帶上乘龍這省公安廳的廳長,可是,最後怎麼還放了他?這讓趙潛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趙家給這金程昱施壓了?

如果真是趙家在上面活動倒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這金程昱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是考慮到趙家的因素,可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倒讓他值得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