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有磕碰損傷,魚宣從拿到手就知道它被好好地用靈力包裹著,一點銀粉也沒有擦去。

馮時惜沉默一陣。

“我趕考這幾個月,它都在芹娘子那兒,磕不磕碰的全憑人的心意,於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魚宣很捧場:“芹娘子對馮大人悉心教導,長年關照,心意無可指摘。”

“是啊,”馮時惜將銀碗擱在一旁,“我將銀碗質押給芹娘子,比拿去變賣或者送到當鋪的價錢要公道許多。”

女鬼眨眨眼。

“這麼說,馮大人現在是把它贖回來了?”

馮時惜苦笑:“正是為了這回事,芹娘子才刨根問底地問,憂心我因此仕途不順。”

魚宣點點頭表示理解。

一個窮書生突然拿出這麼大一塊銀子,換做是誰都會懷疑的。

何況是作為馮時惜的老師,對她的收入瞭如指掌的符芹。

怪不得傳聞說馮時惜路上的盤纏有大半都是符芹出的。

陰差陽錯,鎮怨靈的銀碗蓋成了狀元的發家財。

女鬼對馮時惜的想法不關心,她把東西物歸原主了,事就成了一半。

她起身想走,馮時惜又開口:“聽阿莊說,娘子贈與她一柄長槍,不知是何用意?”

魚宣不必動腦筋,就能把前事猜個大概。

怕不是符莊說的,是符芹偷摸著告小狀吧。<101nove.的自由度太高,玩家就不得不在行動時深度考慮各方的聯系。

魚宣頓了頓,說:“手頭正好有,就給了。可惜我囊中羞澀,拿不出馮大人用得上的。”

玩家要戰略性地棄牌。

有的籌碼拿在手上,除了佔位子,還可能暗藏殺機。

齊覽是道士,他挑中的武器,對女鬼能是什麼好東西。

馮時惜本意也不是從魚宣這裡要東西,她臉皮還沒練到家,被這麼一曲解,當即道:“娘子於我有恩,我都沒正式謝過,怎麼好收娘子的東西。”

魚宣不吃這一套:“那是給阿莊的,不是給你的,馮大人可不要奪人所好。”

馮時惜:“……是。”

“不過,”魚宣眼珠一轉,“馮大人若真心要謝我,就把銀碗擺在供桌上,讓它受香火供奉。”

弓鳴是不足之胎,血緣族親不會給它造牌位。

馮時惜後悔自己多餘問一嘴。

但魚宣都提要求了,她不敢說一個“不”字。

馮時惜垂首:“娘子請放心,我一定照辦。”

往後馮時惜離開弓鳴縣,奉命去任何地方,又得多一件家當。

魚宣很滿意。

被馮時惜幾句話一攔,魚宣又想到新的問題:“馮大人日後高升,這處院子交由誰來打理?”

這話題太私密,旁人最多心中猜測,不會開口問。

顯然魚宣沒有這個顧忌。

馮時惜跟女鬼共處一室聊了幾句,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送客的慾望強烈,知無不言:“我與芹娘子商量過了,她和阿莊就在府裡住下,過段時間就回食珍樓搬東西。”

魚宣沒有再給她回應。

馮時惜頂著壓力抬頭,面前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