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已過,只餘風聲簌簌,很是幽寂,兩人若再逗鬧得無所顧忌,恐怕很容易驚醒耳房裡已休歇的下人。

白嫿有所收斂,輕咳一聲,面容正色著一邊整理衣衫,一邊作勢要從寧玦身上起來。

寧玦盯著她,沒配合,抬臂箍住她手腕,略施力,將人重新扯了回來,白嫿猝不及防朝前一跌,膝蓋微踉,竟又入了他懷中。

然而不同的是,她這次跌得角度微妙,鎖骨之下幾乎全部直沖沖砸到寧玦臉上去了……

白嫿有所感,寧玦埋頭後,起先未反應過來,著急深吸了幾口氣,同時高挺的鼻樑存在感十足地壓著她頂了又頂。

只這兩下,白嫿便徹底軟了身,瞳眸剪水,眼尾掛紅,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她推著寧玦,想讓他起身,然而鬼使神差地,竟不自覺回憶起兩人曾經親密時,他猶愛吻她那裡,且愛不釋手的樣子。

白嫿瞬間有點口幹,情不自禁收起推拒的力道,心中想,若他要強行撕開她衣衫去親,她半推半就,不一定不允的……

意識到自己竟生出這樣大膽輕浮的想法時,白嫿自己都驚了一驚,她趕緊深吸一口氣作掩,當即把這可怕念頭按下去,深埋心底,再不要想起來。

“嫿兒,對不起。”

寧玦開口了,嗓音有點悶啞,又似帶些艱難。

白嫿搖了搖頭,意識到寧玦趴在自己身上壓根看不見,於是落下掌心,撫了撫他的頭。

“我從沒有怪過你的。”

“可是我怪我自己。”頓了頓,寧玦又說,“我親自問過郎中了,你是因驚懼過甚才有的應激反應,所以才會在昏睡後忘記遇險後的部分記憶,每每回想起從棺中將你救出的畫面,我都心如刀絞,根本不敢想象你清醒時被強行封進棺中時有多恐懼……紀甫坤是沖我來的,你因此受牽連,怎能不怨我?”

白嫿挪了挪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貼著寧玦,回他道:“你若非去鑽這個牛角尖,便也想想,最後是你將我救出的,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此兩兩相抵消,你心中還有什麼過不去的?至於你說的那些苦難經歷,我的確已經忘了,忘了就不再能産生二次傷害,算翻了篇,還有,我指上的外傷也快痊癒,如今是仇敵已除,真相大白,我們明明是贏了的呀!”

寧玦沒給她回應,卻不影響白嫿喋喋不休的熱情。

白嫿繼續道:“公子,朝前看,我們一起大步朝前好不好?”

寧玦悶頭未語,牢牢摟著白嫿的腰,兩副身軀緊緊挨貼,彼此毫無保留地傳遞著溫度,他閉上眼,感受著當下來之不易的內心平靜。

自白嫿被劫,到後面被營救而出,再到今日以前,他整顆心始終懸吊著,無法落定。

而白嫿的輕言輕語,有效撫平了他的後怕,他的愧怍,他願意嘗試不再與自己為難了。

“好……”

白嫿滿意將他摟得更緊,兩人如此曖昧著待了好一會,白嫿有意挑逗,手指不安分地揉摸寧玦的耳垂,摸紅了也不放手。

寧玦報複回去,張嘴朝前吮咬了口,其實壓根沒用力,但白嫿還是驚出聲,匆匆躲避。

“你……”

“怕什麼,以前又不是沒這樣過。”

聽聽這反以為榮的輕佻話!

白嫿含嗔瞪著他,眼眸盈盈帶水,如泓的烏黑長發洩在身後,月白薄衫半透底膚,早已遮不得體,身前春光將洩未洩,羊脂玉般潤膩的香肩更著實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