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公子受傷

翌日午後, 當看到熊熊的火光從成王府燒起來時,遠在茶鋪的白嫿,心焦忐忑地來回渡步, 心緒難以平複。

茶鋪的夥計們早早按計劃行事,分佈在成王府四門附近,佯作過路, 刺探情況, 可濃濃的黑煙都已經冒出來, 依舊不見有人回來報信。

白嫿有些坐不住了。

正好茶鋪老闆郭忠也等得著急,在門口抻脖張望半響,有意親去探查一番。

白嫿請求同去, 郭忠稍加思考,想著只是在街道外圍充當過路百姓,圍觀看一看熱鬧,應當不至於漏餡,於是點頭同意, 同時叮囑白嫿一定緊跟著他,千萬不會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白嫿答應, 心裡是有數的,自然不會行事莽撞, 給公子添亂。

臨走時,想到公子先前的叮囑,白嫿特意回房間拿上佩劍,以此給自己壯勢。

郭忠也帶上自己的武器, 他與臧凡一樣,是用玄鐵飛鏢的。

茶鋪老闆娘抱著紅姑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眼底浮起憂色, 心裡默默祈禱,行事一定順利。

……

另一邊,成王府起火後,賓客四散,場面混亂。

寧玦潛伏其中,著重留意天璣閣閣主江慎兒的動向,見她帶著身邊手下避亂遁向西門,立刻給陳複示意眼色,緊跟過去。

江慎兒行事出名的謹慎,除了帶進成王府內的手下,她在府外也特意留守了不少親信,出了西門,人頭回合,寧玦他們跟在後面大概算算,應當有二十來人。

比想象的要多。

陳複暗線,調動可信人手,也不過湊了三十多人。

但毋庸置疑的是,江慎兒奉命於朝廷後,她身邊親信都是功夫了得的。

兩人按計劃行事,出了成王府主街後,陳複蒙面帶著其他黑衣人沖出街道佯作攻勢,江慎兒的手下臨亂應對,見刺客頗多,只得斷尾留下大多數打手。

待江慎兒再次脫身,身邊親信已不足五人,空無一人的偏仄小巷裡,寧玦提前埋伏,擋在街道中間,肅面而立,將馬車攔截。

駕馬的男人一臉橫肉,臉上帶著警惕,沖前罵罵咧咧喊道:“不要命的狗東西,敢攔閣主車駕,是不要賤命了嗎?”

這臭嘴,舌頭該拔。

寧玦雙手慵閑抱肩,冷哼一聲,懶得廢話,當即拔劍出鞘,劍鋒冷光直逼向前。

白衣劍客身影疾如風,十步之內,劍招幾乎變幻了六式,叫人防不勝防。

駕車人眸底一驚,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寧玦刺穿左側把握韁繩的肩膀。

他吃痛哀嚎出聲,身形晃蕩著滾下馬車,肥碩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額頭頃刻滾下豆大的汗珠。

寧玦出手顯露實力後,引得對方一眾人的忌憚。

兩個頭帶鬼面具的白發男子並肩擋在車前,兩人大概是江慎兒的打手,作為屏障保護在前,當下掌心運力,氣勢淩厲,可見實力不凡。

“來者何人,姓名不報便出手傷人,是當我天璣閣無人了嗎?”

一道清冽的女聲隔著車簾從後面幽幽響起,不帶什麼威懾力,反而夾著一絲陰柔嫵媚,但不是撩人心絃的那種,而是如同毒舌吐信,嘶嘶嘶的自帶黏糊糊的濕意。

寧玦本能厭惡這聲音,蹙了下眉,開口道:“前輩作為曾經的四大高手之一,一把九彩靈犀斷念傘使得出神入化,晚輩久仰其名,今日特來討教一二。”

對方似乎輕笑了聲,再開口,語調失了婉柔,多了幾分冷意與不屑:“看來是我太久沒有出山了,如今什麼叫不上姓名的阿貓阿狗,都敢不自量力地過來找死,那好,既然你煞費苦心偏要死在我的傘下,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