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知曉公子那裡有很多藥,有各種療傷的良藥,也有很多要命的毒藥,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收集品。

先前在閩商那裡,公子慧眼識珠,曾輕易在一溜假貨裡辨出一瓶真藥。

白嫿確實不願這麼晚了還多事地折騰茶鋪老闆一家,想了想,決定照公子說的做。

她客套感謝:“那有勞公子了。”

寧玦哂笑,目光向下開口:“你聽話就好。”

這話有點曖昧。

白嫿臉頰不自覺暈起赭紅,察覺自己心跳有了慌亂的趨勢,她趕緊悶頭,不再言語了。

寧玦將人小心抱到床上,護著她的頭,慢慢放躺,而後周到將白嫿裹身的棉巾鬆了鬆,好叫她不至於呼吸憋悶。

做完這些,他去一旁翻找行囊,很快從裡面拿出一個藍色藥瓶。

開啟嗅了嗅,確認是治療扭傷生淤的藥膏。

寧玦重新走到床沿邊,說:“現在敷上,好好按摩推開,估計明日就能消腫止痛了。”

白嫿伸手朝他討藥,言道:“我自己來敷就好。”

寧玦收回,不給:“你渾身纏束著,怎麼自己來?”

白嫿想了想,看向他試探說:“能不能麻煩公子幫我去隔壁房間拿一套幹淨的衣裙來,我換好衣服後就可以自己來了。”

寧玦語氣隨意:“不能。”

白嫿眼眶發紅看向他:“……公子。”

寧玦收斂混不吝的態度,耐心與她解釋說:“又脫又穿的,要再耽誤多長時間?若是錯過了最好的塗藥時機,就算塗上也好不了那麼快,再說,你腳傷不方便,怎麼自己穿衣,難道還要我留下幫忙?”

白嫿覺得自己又被他調戲,可一時也想不出可以有效回懟的話來。

嘴上忙著否認:“當然不是。”

寧玦毫不留情道:“要麼我現在抓緊時間給你上藥,要麼你現在下床一瘸一拐,單腳蹦回你自己房間找衣服穿。”

“……”

被他這麼一激,就算再沒有脾氣也咽不下這口氣。

白嫿眼睛一瞪,作勢就要撐身起來,可被棉巾束縛著,起身著實艱難。

寧玦看她這樣子,橫臂一擋。

方才努力半天才撐起來,眼下被他一下就壓回去了。白嫿:“公子放開,我就要一瘸一拐回房間找衣服穿。”

寧玦伸手往她腦袋上揉了下,扶她半坐起來,而後不言語,只在她身前近距蹲下去。

他盯著她看。

眼見白嫿從怒氣沖沖,氣勢洶洶,轉變成害羞錯目,眼神也

“別鬧了,我給你上藥,早點結束你好休息,行不行?”

白嫿不說話,也沒再躲他。

寧玦當她是預設,伸手扯著棉巾一角往上掀起,將白嫿的左腳搭在他的膝蓋上,將腳踝完全露出,方便塗藥。

他觀察兩眼,說道:“確實腫了,疼不疼?”

白嫿喃喃:“隱隱的。”

寧玦重回浴室淨過手,而後再次蹲下身,將白色藥膏塗在自己指腹上,扶著白嫿的腳踝,落指塗抹打著圈。

“力道行嗎?”

“……嗯。”

寧玦指腹上是帶薄繭的,揉推藥膏時,帶給白嫿的不只有痛意,更有難忍的酥麻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