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先是一愣,意識到失誤後趕緊遮掩,表情恢複平靜後,抬眼與寧玦目光相對。

她一時心虛,說話也支支吾吾:“沒,沒有的。”

寧玦沒有為難她,反而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很好吃。”

白嫿:“什麼?”

這一篇不是早已經翻過去了嗎?

寧玦反問:“你不是因為這個沮喪?”

不是啊!

白嫿心口不一,點頭回答:“是!”

寧玦一副果然的表情,罕見耐著性子重複一遍:“你的廚藝,我很認可,別讓我失望。”

白嫿詫然,有驚更有喜,冷靜下來立刻唇角掛笑,表情殷勤到位:“若公子想吃,阿芃隨時給公子做,分量保證,味道也保證。”

寧玦“嗯”了聲,低頭舀湯,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接著想到什麼,又立刻改口道:“先透過考驗再說。”

“好的,公子。”

白嫿楚楚凝著他,無論表情還是眼神皆掛感激之色,可惜這次,寧玦已經不再看她了。

……

吃完早飯不久,不速之客臧凡便來勢洶洶現身竹屋。

白嫿懼怕見他,不是偽裝的,畢竟每每面對都要受他審視猜疑,哪會那麼心大的無所謂。

臧凡對她的針對顯在明面,進門便問:“考題昨日已經告訴你了,若今天透過不了,麻利下山去。”

白嫿聽到要求,趕緊問:“臧公子,我們何時說好一天為限了?”

臧凡不答,轉頭看向寧玦:“你不是說她一天過一關的嗎?”

寧玦如實回複:“是。”

白嫿趕緊解釋:“先前我是一天透過一關,但寧公子從未與我說明過具體的時間期限,你不能因為我頭腦靈活,過關迅速,就想當然的壓縮我思考的時間吧,再者說,關卡難易程度還都不一樣呢。”

臧凡嗤笑,看她像看一個笑話,問寧玦道:“行走江湖多年,你可曾見過如此自吹自擂厚臉皮的人?”

寧玦本不想表態,但見白嫿垂目窘赧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淺揚了揚。

於是睨向白嫿,評價道:“是有點兒得意。”

白嫿委屈看向寧玦,試圖打價還價,後者卻一副愛莫能助,看卿表現的樣子,叫白嫿心裡更加沒底。

臧凡幸災風涼話:“看誰也沒用,只能看你的本事。還有,這些藥現在拿去煎了,一日兩頓,不可落下。”

原來是寧公子的養傷藥,但據白嫿觀察,臧凡帶來的這些內服草藥效果一般,遠不及寧公子屋裡的那些瓶瓶罐罐。

寧玦表情不佳道:“還有很多服沒有吃完,怎麼今日又帶來了?浪費錢銀。”

臧凡實誠心腸:“浪費什麼,提前蓄著當然是以備不時之需啊,你這傷得慢慢養,我覺得這些還不夠呢。”

聽到這話,寧玦味蕾不自覺彌漫出一股苦澀味道,內心實在抵觸。

白嫿暗中觀察,很快琢磨明白是怎麼回事,寧公子或許是……怕吃苦藥?

威凜四方的劍客高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怵頭吃藥。

懷著這樣的荒唐猜想,白嫿笑意盈盈行動起來,端起砂鍋,帶上草藥,動作麻利地走去屋外簷下起火煎煮。

餘光偷瞥寧玦,見他果然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不禁莞爾彎唇,她猜對了。

寧玦察覺,回視目光。

白嫿立馬心虛低頭。

寧玦搖搖頭,在督促他吃藥一事上,她與臧凡倒是罕見戰線統一,不再針鋒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