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東方蘭若竟然徑自提刀到了陸向卿面前,告訴他,要麼滾,要麼用這把刀在兩人之中決定出一個你死我活來。

上京城落下一場雪後,連安王府的氣氛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聽說陛下生了病,太子又剛好落了馬,能否保住那條腿還沒有個準信。

北方又起了叛亂,謝臨即將領命出征。

因著太子落馬,婚事後延,謝臨和林予笙的婚事也跟著後延了。

臨行前,謝臨來見了她,就在她的院子裡。

也不管周圍有人沒人,他頭一次那麼主動地把人摟在懷裡。

林予笙被嚇了一跳,推了他兩下,沒推開,急道:“你做什麼,被別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我不管別人。”他挨著她的發,說話甕聲甕氣的,“阿笙,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她感受到了他語言間的凝重,也安靜下來,靠在他的肩頭,道:“我答應你。”

“安安生生的呆在安王府,不要出門去。近年關了,外面混亂,讓王府也加強些防範,增派些人手。”

謝臨囑咐著,松開她,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我知道了。”林予笙聽出他語氣中的鄭重,也正色道:“你也是,平叛危險,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我在京城等著你回來成親。”

聽她說起成親,謝臨輕咳一聲,耳尖有些微紅。

互道保重後,謝臨就離開了。

不用林予笙去提,安王府的護衛已經肉眼可見的增多了。

安王世子常常帶著人面色凝重地從府裡穿梭而過。

那些面生的護衛各個神情冷峻,身帶肅殺之氣,顯然是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練家子。

林予笙呆在暖閣之中,日複一日,也感受得到,上京城風雨欲來的味道。

魏可蓉離了侯府,陸錦棠的身世也水落石出了。

聽說她進三皇子府做了他的妾。

沒有身世撐腰,三皇子連個側妃的地位也吝嗇給她。

憑林予笙對陸錦棠的瞭解,她做妾,絕不是因為有多愛慕三皇子。

更多的,應該是為了扶他登基,皇帝的妾,那就是妃。

隨著安王進宮的次數頻繁起來,林予笙大概也猜到了,宮裡那位的身體情況恐怕是有些複雜。

但是沒過多久,燙金的請柬就遞到了林予笙的手上。

太子痊癒了,太子的婚禮,如期舉行。

“太子這是要藉此安群臣的心,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沒事,還能繼承皇位啊。”

彼時林予笙正和東方映霜一起在湖邊喂魚。

瞧著魚食落下,水裡翻湧的錦鯉爭相搶食,像一簇花從水中綻開。

東方映霜收起請柬,道:“你和那位太子妃不是有些交情嗎?”

林予笙一怔,算起來,她和裴英君確實也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自她成了準太子妃以來,她就變得冷漠疏離,即使宴會上偶爾相逢,也並不與林予笙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