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魏可蓉,見她柔弱嫵媚,以為是朵攀附侯府的菟絲花,今日一聽,雖然柔聲細語,說的話卻是分毫不讓,隱隱有幾分拿捏了陸向卿的意味在。

不愧是能以女子之身,在這上京城做成生意的人。

果然並非善類。

她上次見那個被嬌寵的無法無天的魏思麓就覺得有些眼熟,沒想到竟然是陸向卿的骨血。

林予笙上次就猜想陸向卿同這位魏夫人茍合了應當並非一天兩天。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青梅竹馬?

這麼說,東方氏倒是後來者居上了?

林予笙等人走遠了,從假山後轉出來,嘴角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想來又是一出鳳凰男的故事,這陸向卿已和魏可蓉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又偶然遇上東方蘭若,貪慕權勢。

故而舍棄了青梅,奔赴了前程。

等到將東方氏娶回了家,再與舊情人死灰複燃。

家有賢妻支援,外有金屋藏嬌,陸向卿可真夠快活的啊。

不過他倒還真有幾分魄力,能把這兩個女人都哄得暈頭轉向的,都為他賠上了一生。

林予笙回了秋水居,腦中還盤桓著這件事。

剛剛魏可蓉說還要見一個人,韋氏見了,陸向卿見了,還要見誰?難道是見她的情敵東方蘭若?

竹韻和鈴蘭已經雙雙急切上前,扶住了林予笙,竹韻心疼道:“小姐,你瞧瞧,傷口都滲血了。”

林予笙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傷口處的衣服滲出點點殷紅。

兩個丫鬟半攙半架地把她扶到了榻上,竹韻道:“這傷口裂開了,還要找個大夫看看啊。可是府醫是個不頂用的,沒有謝將軍,我們也請不動李太醫啊。”

林予笙淡淡道:“不過是牽動到了裂開了一點,沒有大礙,你們給我換上藥重新包紮就好了,哪有那麼嚴重。”

鈴蘭點了點頭,默默地出去準備熱水了。

竹韻一邊小心地給林予笙脫下衣服,一邊心疼道:“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換好了衣服,服下了藥,林予笙幹脆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今日陸向卿和韋氏忙著招待魏可蓉,不代表明日不會突然想起來找她的麻煩。

她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養精蓄銳。

林予笙在秋水居養了三天病,松鶴堂的召見總算姍姍來遲。

鈴蘭今日特意給林予笙畫了妝,只是不是為了讓她顯氣色,倒是為了讓她看起來越發虛弱可憐。

臉色蒼白,眼下烏青,嘴唇毫無血色。

竹韻叉腰道:“我就不信看小姐這副可憐模樣,他們還好意思為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