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能減輕些夫人的壓力。正好夫人身子不適,這幾日就把她抬進來,也好叫她伺候夫人。”

說到此處,陸向卿的臉上已浮起幾分洋洋得意。

“至於彩禮的事,夫人更不必擔心。那魏氏鉅富,不在乎什麼金銀彩禮,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便是了。頂多要我備一朵清心蓮,好為她兒子治療哮喘之症。”

陸向卿目光還鎖在東方氏身上,東方氏未開口,座上的韋氏卻點頭道:“我兒思慮周全啊。”

林予笙撇了撇嘴,能把吃絕戶說的如此大義凜然,陸向卿也算是個奇人了。

這下所有的一切都圓上了。

陸向卿此舉分明是吃幹抹淨了東方氏,開始準備吃下一個女子了。

這麼多年,東方氏的孃家對他毫無助力,甚至安王還要屢屢阻礙,陸向卿早就沒有耐心了。

可林予笙看得清楚,東方氏卻未必。眼看她眼底又浮現出猶豫,林予笙只得添把火。

“清心蓮?”林予笙出聲道:“可府中只一朵清心蓮,那是留給母親救命的!”

陸向卿的深情注視被打斷,微微蹙眉,似乎是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

林予笙又道:“那魏氏既然如此有錢,何必非要同我母親爭這一朵清心蓮呢?花重金去買,總能買到。”

東方氏抬眼看著陸向卿,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

陸向卿猶豫道:“這,這清心蓮産量極低,乃是皇家貢品。侯府這一株尚且是宮裡賞賜來的。她一個商賈,有錢也難買到貢品啊。不然若是能買,何苦等這麼多年?”

他心念一動,道:“不如去安王府問問,安王深得聖眷,他那裡一定有!這株我就——”

林予笙的聲音清脆,打斷道:“安王府我已派人問過了,城中各大藥鋪業已打聽過。清心蓮,只有侯府這一株。”

陸向卿抿了抿唇,看向林予笙的眼神陰沉下來。

林予笙卻彷彿沒看到似的,繼續道:“想來父親與母親伉儷情深,必不會為了旁人的兒子,放棄母親吧。”

“那,那是自然。”陸向卿這般說著,可語氣卻多少有些飄忽。

默不作聲的東方氏這時輕聲道:“侯爺忘了。當年求娶我時,是如何跪在我母親和兄長面前,發誓唯我一人的。”

陸向卿不知她為何轉移了話題,提起這樁陳年舊事,只順著她說:“蘭若,我陸向卿此生,心中唯有你一人耳。”

“你敢發誓嗎?”東方氏的聲音陡然尖利。

陸向卿看著她,囁嚅了一下,沒有答話。

東方氏悽然一笑,又道:“那侯爺可還記得,那株清心蓮,並蒂雙花,十分罕見。原是你我新婚之時,我姑母贈我的賀禮。”

陸向卿瞭然道:“經年久遠,夫人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如此甚好,既是並蒂雙花,正好一朵給夫人解藥,一朵與那魏氏做聘。”

東方氏微抬下巴:“那就請母親拿出鑰匙來吧。”

陸向卿也看向韋氏,韋氏見兩人已說和,也不再拖延,命人取來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