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林予笙和季舟白言語間已經確診了東方氏身中劇毒,聽起來處境更是危在旦夕。

丹蕊腦中一片空白,眼淚撲簌簌地順著臉頰淌下,不知所措。

隔著淚眼,只見林予笙將一張藥方遞給她,聲音溫柔有力:“丹蕊姑姑,此時不是難過的時候,還望速速備齊這藥方上的藥,救我母親性命。你是我母親最信任的人,拜託你了。”

丹蕊接過了藥方,心中想問為何小姐不處罰她,不懷疑她,但也知道這時候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只點了點頭,迅速穩住心神,急匆匆地跑出門去。

林予笙送季舟白到門外,將門關好,從袖中拿出一袋銀子,道:“多謝先生。”

季舟白卻沒接過錢袋子,只道:“我此次出診,是以我季舟白的個人名義,與濟世齋無關。我師門規矩,出師之前,不得收診金。所以小姐這錢就免了吧。”

林予笙心中著急,也沒有再跟他拉扯,更何況東方氏解毒藥方上的藥材沒有一株便宜的,正是用錢的時候,能省一點是一點,於是道:“既如此,那就多謝先生了。此事算我林予笙欠你一個人情。”

林予笙喚來了墨書,吩咐道:“送季先生從側門離開,記得避開外人。”

交代完墨書後,林予笙就對季舟白行了一禮,道:“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季舟白亦拱了拱手。

看著林予笙雷厲風行的背影,季舟白臉上倒是漾開了一絲笑意,道:“你家小姐,倒是與眾不同。”

墨書聽了這話,堅定道:“我家小姐是這世上頂好的人。”

季舟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墨書,沒再說話。

林予笙手裡捏著藥方,沒有急著出門找藥材,而是先帶著竹韻準備去前院。

只是剛走到春花院門口,就看見門口徘徊著一個一臉焦急的丫鬟。

那丫鬟抬頭看見林予笙,換了一副欣喜的表情,迎上來道:“六小姐,原來您在院裡。不知道春華院今日為何不許進入,老夫人還託我給夫人帶話呢。”

林予笙停下腳步,道:“什麼話?”

今日東方氏可是告病不去參加壽宴的,難道韋氏良心發現了,百忙之中竟抽空關心了一下她這個予取予求的兒媳婦?

那丫鬟回道:“老夫人說原先準備的戲班子不合意,讓夫人速去萃華園請一班來。就請最當紅的那一班,老夫人等著呢。”

林予笙心中怒火騰起,她就知道這老虔婆死性不改。

她怒極反笑道:“老夫人讓請戲班子,你做下人的去一趟不就行了?哪裡至於請我母親出面?”

丫鬟是韋氏院裡的,平時來春華院跑腿的次數也不少,第一次被嗆聲,一時有些錯愕,下意識道:“自然是要夫人出錢去請了。”

“老夫人的壽宴,侯府的宴席,找我母親,這是何道理?”林予笙又問。

那丫鬟被她身上的攝人氣勢震得後退了幾步。

“夫人執掌中饋,自然要找夫人要錢了。”一個中年女子從遠處走來,眉宇含煞道。

林予笙認得她,她是韋氏身邊的親信,玉琴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