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蕊嘟囔道:“夫人心疾一直喝府醫的藥,一直不好,我看是越喝越嚴重了。早上來瞧過,又說是什麼花粉過敏。我們春華院可是一株花都沒有,更何況,夫人這麼多年花粉過敏都沒有病成這樣過。”

林予笙暗自探了探東方氏的脈象,道:“怎麼不去外面請個大夫來瞧瞧?”

東方氏虛弱道:“哪裡值當出去請個大夫,那外面的大夫也不見得就比府醫強啊。”

丹蕊卻道:“還不是因為夫人擔心請大夫會沖撞了老夫人,怕不吉利。夫人您什麼時候能考慮考慮自己啊!”

東方氏抬了抬手,剛想說話,又咳嗽了兩聲。

丹蕊連忙道:“好了好了,您別著急,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林予笙雖說能把脈,但也只是皮毛,有些事情也是拿不準的。

她臉色凝重的翻過了東方氏的手腕,又仔細摸了摸。

東方氏看著她一臉認真,含笑道:“怎麼,我們笙兒還會瞧病呢。”

林予笙應了一句:“不過是跟鄉野村醫學了些上不得臺面的功夫罷了。”

又轉而看向丹蕊,“不知道可否讓我看看府醫開的藥方?”

丹蕊看了看東方氏,為難道:“藥方倒是沒有的,每次的藥都是那邊配好了送過來的。”

“那看看藥渣呢?”林予笙挑了挑眉。

丹蕊思忖了一下,道:“熬藥一事一直是白露負責的,我出去問問她。”

林予笙點了點頭,丹蕊就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門響了一聲,東方氏道:“可是那藥有問題?”

屋裡沒了外人,林予笙湊近東方氏快速道:“我看您這症狀,不像是簡單的心疾和花粉過敏,倒像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的毒發前期。”

東方氏嘴唇微顫,剛想說什麼,就聽林予笙繼續道:“不過,我也拿不準,等會我就從外面請一位大夫來,仔細為您瞧一瞧。”

“母親。”林予笙鄭重道:“那府醫不可再用了。”

東方氏緩慢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掙紮,猶豫道:“可是——”

林予笙打斷道:“您別擔心,一會我親自派人將大夫從後門送進來,保準不讓別人傳出去,壞了祖母的面子。”

東方氏這才放鬆了一些,點了點頭。

這幾句話的功夫,丹蕊已然去而複返,憂心忡忡道:“白露說,那些藥渣都倒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來的了。”

林予笙狐疑道:“今天剛熬的也沒有?”

丹蕊搖了搖頭,道:“我跟她去看了,藥罐剛剛收拾完,確實沒有什麼藥渣。”

“這倒是奇怪了。”林予笙挑了挑眉,自顧自道。

林予笙從床邊站了起來,交代道:“事不宜遲,我這就請大夫過來。在大夫來之前,府醫開的藥就先別喝了。”

話音剛落,林予笙就走出春華院,吩咐了竹韻去買酒找人套車,從小門走。

她要從小門出去尋一個大夫請回來。

不怪她著急,實在是因為,臥床不起咳嗽吐血加心疾,與她記憶中東方氏原有的結局太過重合。